東陵,司空府。

穗禾替這個小啞巴蓋好被子,掀開珠簾,來到了正廳。

“葉大夫,如何?”

“郡主,”頭發花白的大夫對著穗禾行了一禮,“病因複雜,難啊!”

穗禾也經歷過凡塵一世,隨即明瞭。

“有什麼需要,只要我司空府給的起的,大夫都但說無妨,”穗禾示意老大夫坐下,“能診治好,司空府自是有重酬。”

老大夫聽到穗禾的話不為所動,只是將手中的藥方交給了侍女,靜靜的品著茶,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穗禾這個郡主所說的話。

穗禾見狀,手指輕輕的敲著扶手,等到對方飲盡了茶水,才不急不慢的開口。

“這東陵帝都的春和堂醫術口碑皆有耳聞,”穗禾看著老者喝茶頓了頓又瞬間恢複自然,不緊不慢的說到,“司空府看中這孩子,不僅請了葉大夫,就連春和堂的幾位後生也一同請來了。想必這般,更有利於這孩子的康複。”

老者聽到這裡,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盯著穗禾,穗禾卻不急不緩,慢悠悠的說到。

“我司空府對於人才不拘一格,”穗禾百無聊賴的扣著指甲,“若是治好了這孩子,日後春和堂在這東陵帝都自是能夠安安穩穩的紮穩腳跟。”

老大夫看著淺笑的穗禾郡主,捋了捋鬍子,穗禾見狀但笑不語,只是輕輕的品著茶。

這個小啞巴帶回家就昏迷不醒,府中良醫甚至是宮裡的太醫都換了好幾批依舊沒有效果。直到司空府門客說到這位姓葉的老大夫。

這個姓葉的老大夫常年遊歷於名山大川,蹤跡難覓,若不是有爹爹用了幾番手段,只怕是難以尋覓。

春和堂的幾位後生中,有一個同看著血脈關系密切,若不是這些年來司空府在東陵帝都素有威名,不然也找不到這個線索。

“這孩子的病,老夫能治。”老大夫說到,“置於春和堂那幾位兔崽子,郡主還是讓他們回去,在這裡不妥當。”

“哦,如何不妥當法?”

“老夫治好了這疑難雜症,到頭來這些個打下手的兔崽子也會從老夫的威名之中討到好處,”老大夫說到這裡,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平,“郡主既然要老夫來治這個孩子,就不能讓他人分了老夫的名頭。”

“說來倒也是不無道理,”穗禾笑道,“看來先前做法倒是委屈了葉大夫了。”

老大夫連連附和,心下卻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卻看見穗禾郡主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眯眯的說到。

“正巧父親進來舊疾犯了,”穗禾還沒等老大夫開口,就示意綠衣過來,“你將這幾位春和堂的大夫帶去父親居所,務必好好招待,待到父親身體大好,再重酬送她們回去。”

“是郡主。”

等到綠衣離去,穗禾才看著老大夫,依舊笑眯眯的問道。

“葉大夫認為,如何?”

“哼,”老大夫臉色鐵青,“不愧是司空府的郡主,老夫佩服的緊。”

“不敢當不敢當,”穗禾似乎沒有看到對方的不快,依舊好脾氣的說到,“司空府對葉大夫的醫術還佩服的緊呢,我司空府人的性命還在葉大夫手中的。”

“哼!”

葉大夫聽到這句話臉色鐵青,一口氣飲盡了茶水,在懷裡掏了良久,才找到一個白色瓷瓶,遞了上去。

“這是九轉回魂丹,能護住這個孩子的心脈。”

“那就多謝葉大夫了。”

“哼,”老大夫一甩衣袖,頭也不回頭的說到,“老夫告退。”

旁邊的侍衛剛要動,穗禾立刻揮手示意,看著老大夫,眼裡帶著幾分玩味的神色。

才能走幾步,老大夫就被司空府的侍衛給攔住了。

“幹什麼?!”葉大夫語氣不好,“這穗禾郡主又想做什麼?!”

“葉大夫,平淮王司空大人有請。”

“哼,他請我就要去啊!”

“司空大人讓我帶路話給葉大夫,可還記得十二年前的紅顏之毒?”

葉大夫聽到這裡,臉色蒼白,接連退後了好幾步,身子一個勁的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侍衛慢慢在一側恭敬的行禮,盯著侍衛身後的來人……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