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穗禾眉眼間是藏不住的歡喜,在是潤玉的懷中蹭了蹭,語氣裡是說不出的嬌氣,“說好的,朝陽東升,星月西沉,只要你活著,都要在我身旁。”

“好。”

“潤玉,你知道嗎,我的本命之火是紅蓮業火,”穗禾從潤玉懷中退出來,看著是潤玉說道,“輕羽扇旁邊的靈火,是紅蓮業火。”

“紅蓮業火?鳥族善火,自琉璃淨火以下,卻也從未聽說過有紅蓮業火這一個稱,”潤玉眼中有幾分詫異,頓了頓,,“莫非,當年寂滅之林消失,同你有關?”

“也算是有關吧,”穗禾說到,“紅蓮業火,業火紅蓮,能燒盡這世間的一切罪惡。”

“若不是你,”穗禾說到這裡,看著潤玉說道,“恐怕,我當初就從寂滅之林出不來了。”

潤玉看著穗禾,帶著幾分不解。

“當年寒潭湖畔百年,所想的並不好,”穗禾說道,“當年若不是你想方設法的提點,只怕我還會是那種想法。”

穗禾,其實,一直是你好。

天界那麼多年,我不曾學會過絲毫,每日每夜都是卑微的活著,怕被人注釋,只能每每與黑夜為伴。

今日的潤玉,不過是當年在凡塵,你一點一滴的教出來的,你對我充滿著期望,而我活成了你最愛的模樣。

潤玉看見穗禾伸出手,指尖是朱紅的火,可是空氣中卻沒有絲毫的火氣,有的只是一種涼,一種透骨的涼。

“寂滅之林的紅蓮業火不同於忘川的,一個是刺骨的涼,一個卻是灼,熱的熱,”穗禾看著指尖的紅蓮業火,別有深意的看著潤玉,問道,“你知道我收服這紅蓮業火的時候,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

“慈悲,”穗禾看著潤玉,似乎要看入潤玉心底,一字一句的說到,“因為力量在手,權力在側,所以要慈悲。居於這個位置,我們手上握著的生靈之命,太多了。”

潤玉,我不知道藏在你內心深處究竟有著怎樣的經歷,能讓你偶爾露出有那種煞氣纏身的模樣,可是,我真的不捨得,讓你沉浸在這黑暗的過去。你這樣的人,應該是擁有慈悲,活在陽光之下的……

從翼渺洲離開的時候,潤玉一直在思考著穗禾說的問題,他一直都覺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有露出絲毫,只是沒有想到,他的小孔雀,終究是將他放在了心頭,明白了他。

“你既然這般愛她,為何你又會這般算,計於她?”

“風月裡是計謀還是情趣,看的,不過是一結果罷了……”

“這就是理由?”

“重來一次,我就不曾想過讓任何人踏進她心裡半步,我求了三萬萬年,從凡塵到九天,所求的不過是她罷了。無恥也好,執念也罷,我要她心裡留的,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孔雀一族本就天生驕傲,尋常一切根本不看在眼中,穗禾又沒有一世的記憶,身為鳥族族長和鳥族公主,周圍環肥燕瘦樣樣不缺,我若不是這般,又如何能在她心裡留下半分的痕跡?!”

“當年寒潭湖畔,你為何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而不無動於衷?”

“無動於衷?不,我一直都擔心著,可是,我只能等。這世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若不是到了真正的絕境,那雙向她伸出的手不過是一種需要償還的人情罷了,而不是刻入心頭,抹不去劃不掉的救贖!若非刻骨銘心,又怎能記得深刻?”

“那當初你又為何不露出你的真面目,反而裝作啞巴?”

“這百年來,我一直都在寒潭湖畔看著她的變化,經歷了這些,穗禾又怎麼會輕易相信這從天而降的溫暖?只有我裝作是無意路過,又不貪圖她什麼,才會讓她打消她的懷,疑,讓她從心底一直記著這份恩情。”

“穗禾本就不是尋常女子,困於香閨,她是這九天的孔雀,我潤玉唯一的天後,註定要翺翔九天,又怎麼困於偏執,再次走那三萬萬年輪回的舊路!潤玉的小孔雀,可以溫柔似水,嬌弱羞花,亦可溫婉大氣,做這九天的天後,撐起這九天的另一半!”

“你就那般相信她能做到?”

“九天凡塵女子萬千,獨穗禾一人,也只有獨獨她能做到!”

“你就不怕你的這個心思暴,露了?”

“既然是做了,她便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只需要知道,我愛著她,不會幹涉她,困住她。她既要翺翔九天,我便給她這方九天,任她翺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