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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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選秀也不遑多讓的南安太妃選義女活動落下了帷幕,和親的自準備去和親。而在這段老勳貴們和景和帝領導的新貴們都按兵不動,京城與朝堂一派詭異的和平下,小小的薛家卻是幾乎每天或者每兩三天都要上演一次靈異事件。不是晚上有惡鬼在薛姨媽的臥室裡出沒,就是大中午的,一兩條昏黃的古怪龍氣在薛蟠和胡慶的周身來回沖撞,要不然就是忠獻親王手下的勢力在工作中給薛蟠找不痛快,甚至有一次,忠獻直接請了薛蟠胡慶赴宴,宴席中拉出來了幾十名各色美女美男,直言要請胡慶留下……當然,後兩項不是靈異事件,但從後兩項就可以簡單明瞭的看出之前靈異事件的源頭所在,連猜都不用猜。
威逼利誘齊上陣,寶釵站在忠獻的對立面,都能感覺到他的不容易,也是無語了。可就算忠獻親王都做的這麼明顯了,景和帝還是跟個沒事人似的裝聾作啞,除了朝堂上兩派勢力的交鋒,對其他事都是毫無
察覺的樣子。這可為難了薛家,想要反擊一下忠獻,都得掂量著分量來。無奈之下,只能先放他一馬,暫時只守好自己的陣地。
好在,寶釵還是赫連豔華的時候,空間裡的囤貨足夠豐富。薛家人手一個的配備了護身符,從此惡鬼邪魅見了掉頭跑,薛姨媽再也不用擔心晚上睡不好。至於龍氣問題,雖然以前見識過真正的龍鳳氣勢,寶釵的空間難得的沒有能幫上忙的東西,卻從警幻的太虛幻境裡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就要扯一扯寶釵和警幻的感情問題了。當初因為警幻求交往的事情太突然,沒有絲毫準備的寶釵直接現代化的提出了‘要房要車要存款’的相親三要素。房和車就不說了,關於存款問題,一直自以為囊中羞澀的警幻在和寶釵確定關系後,很有好男人意識的自覺把儲物空間和寶釵共享了實際上就是透過聯系用的鏡子,幫寶釵和太虛幻境的庫房建立了連結),方便寶釵隨時徵用。而並沒有多在意警幻私房的寶釵,在意識到自己無法直接解決困擾薛蟠尤其是胡慶的古怪龍氣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身為此方世界天道預備役的警幻,由於警幻正在渡劫,寶釵才去翻了太虛幻境的庫房,希望從中能找到一兩件可以對抗龍氣的法器或者符籙之類的東西。可真正進了太虛幻境的庫房,才知道警幻所謂的‘囊中羞澀’有多麼的名不副實。
庫房裡除了一些常用的不常用的珍惜的不珍惜丹藥符籙,成堆的靈石法寶之外,最明顯的就是一個小隔間。
幾根斷掉的琴絃、一小盒貌似是龍鱗的鱗片、幾根貌似放了很久卻依然保持新鮮的紫色竹竿,一團亂糟糟的絲線、以及一袋子明顯有很多種類混在一起的不知名種子,等……
初進小隔間看到這一堆零碎東西時,寶釵一度以為那就是個放零散物品的雜物間事實上,警幻的確把這裡當雜物間)。可再看幾眼,寶釵總覺得,那幾個斷掉的琴絃……,怎麼跟師傅帶自己去長見識時,在主世界見過的伏羲琴的琴絃有幾分相似?那一小盒鱗片的氣息……怎麼跟自己師叔祖伴侶本命劍上的某種氣息好像如出一轍?再看看其他東西,寶釵默默地從自己空間裡找出師傅帶著自己在主世界長打)見秋)識風)時,從嫘祖那裡得到的一方小手帕、從神農那裡得來的五穀種子和一隻由珞珈山紫竹林的竹子做成的竹笛……默默的把小手帕、種子和竹笛收回空間,然後,寶釵一臉憤恨的,把小隔間裡的東西也一掃而空了。反正,將來這些東西也是要上交的。
回家之後,寶釵土豪的把從警幻私房裡清繳來的龍鱗分給了胡姑姑和胡慶,然後留了幾片給薛蟠。雖說只是祖龍退下來不要的鱗片,上面的真龍氣息也足夠天下所有龍氣叫祖宗的,困擾薛蟠和胡慶,連胡姑姑也險些遭受池魚之殃的古怪龍氣,遇到了也只有自己消散的份兒!
胡家姑侄擺脫了古怪龍氣的困擾,因為此時能幫薛蟠的地方有限,便一心撲在薛家人的安全問題上。而因為不知道龍鱗是祖龍鱗片,薛蟠因為忠君愛國的思想,為了以防萬一,還專門送了三片龍鱗給景和帝。
而自從胡慶暴露,知道胡慶狐妖身份而又因為胡慶和吳家、和薛家的關系,視胡慶為大型擋路石的忠獻,在屢次想要拉攏或是鏟除胡慶與薛家不成的情況下,雖然沒有被景和帝懷疑,卻越發的急躁起來。就在探春出嫁後不久,終於安耐不住被消磨的耐心,忠順親王與繼承了老忠義親王爵位的現任忠義親王相繼病倒了,病的突然且兇猛。
乍聞這個訊息,經過胡慶指導已經有了玄學基礎的薛蟠立刻想到了忠獻親王古怪龍氣的由來,想來是忠獻終於等的不耐煩,為了聚集龍氣,開始向先皇僅剩的兩位親王下手了。
而於此同時,榮府榮慶堂,賈母捏著一封信,因為用力而發白的手指隨著信的內容顫抖起來。臉色難看的不能再難看的時候,終於怒喝出聲:
“王氏那個毒婦!”
如今把老母親當做自己唯一依靠的賈政,一聽老孃怒罵自己媳婦兒,深怕再連累上自己,趕緊上前去看信上的內容。
結果這一看之下嚇得肝膽俱裂。信上寫的是自家大哥先夫人和大侄子的死因,雖然主要原因是因為當初廢太子之事的牽涉,但王氏在其中的手筆也寫的一清二楚!
反倒是身為直接關系人的賈赦,在看到這封信時,平靜的令人心驚。
而賈母則想的更多。依王氏的所作所為,自家竟是自先太子被廢就被王氏單方面的拉上了忠獻親王和甄太妃的船,最好的證據就是當初王氏收下當年還是甄貴妃孃家的禮物,而這禮物,竟然是禦賜之物!用禦賜之物當禮物,真不知道該說甄家大膽,還是說……甄貴妃母子早就開始算計賈家?!
或許是已經怒極,賈母的表情竟然平靜了下來,只是說話的語氣中戴上了狠意。
“老二,你親自去,去問問這信上的東西,王氏藏在哪兒了。還有,這些年,王氏欺下瞞上的,還做了多少好事!若是找不到東西,或者,不能把她做得那些事情都掏出來……”
賈母沒再說什麼,眼中的狠厲卻讓賈政明白了她的意思。此時的賈政亦是恨及三番幾次連累自己甚至賈家的王氏,毫不猶豫的領命去辦了。
而在賈政出門之後,賈母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挺直的脊背一下子佝僂了下來,原本就因為妙玉之事老了七八歲的樣子變得更加老態龍鐘,兩行清淚順著這些天增加了不少褶皺的面龐流了下來。
始終平靜的好像局外人的賈赦終於挪動了腳步,恭敬的跪在賈母面前磕頭道:
“母親,讓兒子去見皇上吧。這些年,兒子雖然活著,可對不起人卻越來越多……二弟雖然迂腐,家裡到底還有宮裡的娘娘……我活著,以前對不起張氏,以後只怕還會對不起更多人……”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聽著賈赦平靜的話語,賈母知道賈赦實際上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賈母抹去臉上的淚水,對著大兒子露出許久不見得慈祥。
“當年看著張氏去死,拉著你袖手旁觀的是我,給你娶邢氏的也是我,讓你為了賈家做老紈絝的還是我。你因為愧對張氏,想保住璉兒,才冷落邢氏;為了不表現出對嫡子的特殊,才對所有兒女都不問不問。若說你對不起他們,源頭都在我。對不起他們的從來都不是你,是我。”
賈母身後的鴛鴦,知道自從上次忠獻親王來過之後,老太太對二位老爺的態度有了很大改變,卻不曾想,今日竟然聽到了這樣的密聞。只是,鴛鴦素來忠心,雖然驚訝於從賈母言語中露出的秘密,卻也明白賈母揮退眾人獨獨留下她,是因為信任。因此閉緊了嘴巴裝木頭,看賈赦的眼神卻再沒了往日的輕視。
賈母的話讓賈赦平靜的表面再也維持不下去,終於紅了眼眶。
“你為賈家做的已經夠多了,這些年,你為了家賈家裝瘋賣傻,我和老二卻享受著富貴,若不是忠獻親王,這麼多年的享受,我這一把老骨頭都險些把自己是誰給忘了,如今反要多謝他提醒了。”
嘆了口氣,
“你為賈家做的已經夠多了,也是我和老二該做些什麼的時候了。”
賈母臉上帶著憐惜,語氣突然變得嘲諷。
“這些年,該享受的,我也差不多都享受過了,而老二,從一開始,就被保護的太好了。”
賈母的打算,旁人無從得知。除了榮府,其他大臣勳貴家中有沒有什麼變故,外人更是無從探查。而可以輕易探查這些的寶釵更是沒這個心情,她現在一小半的心思用在幫助薛蟠身上,不過薛蟠聽景和帝的。景和帝沒什麼動作,寶釵自然更不會去操心,閑暇之餘,忍不住多想:到這個關頭了,還這麼安靜,景和帝不會是想利用忠獻把忠順尤其是忠義給鏟除吧?雖說因為這兩位突然病倒,景和帝禦醫和各種貴重藥材流水般的往這兩家送,可有薛蟠報信,又有各種探聽渠道的皇帝,說不知道真相誰信啊?!
想歸想,皇家的事皇家人自己會掰扯。說到底,薛蟠也只是給景和帝打工的,而像這樣的打工的,景和帝還有一大堆,只不過薛蟠在外人面前,景和帝心腹、朝中新貴的靶子身份顯眼一些,可是參與的事情有限,寶釵更是邊緣的邊緣,要做的事情更少。
寶釵大半的心思如今都在賈元春身上,畢竟,警幻還在渡劫,渡劫期間,寶釵是真不想讓十二釵給她們上司、自己物件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