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穩定軍心。”雲月掙紮了幾下,呼吸有些急促。

“這些事情,胡狄,陵關,西越,關你什麼事?!”章行逸吼道。

“為保護南邑,你可以不要命,因為那是你的家。我的家,是整個大嶽。”雲月笑道。

章行逸一拳砸在雲月面前,地板嘭地一震。他俯下身,狠狠親上她的嘴唇。許久,他抬起頭,見雲月的嘴唇紅了,他滿意了些。

方才雲月沒有推他。

“為什麼不掙紮了?”

“沒用。”

“要是我們活下來了,跟我走,好不好?”

這話說完,雲月突然抽泣起來。

“怎麼了?別哭……”

“方才我想了,我想到跟你走,以後都沒有周曠珩了,我就,我就不想活了。”雲月哭道。

見雲月大哭,章行逸想笑,又想哭。

“這次你是真的要死了,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雲月還在哭,“所以你快走,我不想看見你死在我面前。”

“我死了你會哭成這樣嗎?”章行逸還笑得出來。

雲月沒有回答他。

“我死了,死了也好,就見不到他冷漠的樣子,那比死了還難受。”雲月哭道。

章行逸替她擦了把眼淚,苦笑道:“你為他守住了陵關,就算死了,他也會記得你一輩子。”

聞言雲月哭得更加厲害。

“好了,城外的胡人都聽見你的哭聲了!見你這幾日裝得沉穩,結果還是老樣子。”章行逸鄙夷道。

他的話終於讓她止住了哭。她推開他,坐了起來。

章行逸為她解開繩子。

“你不會死的。我在城外等你,只要陵關城失,你就逃出來,到時我就扛著你跑。你的後半輩子都沒有周曠珩了,只有我。天下之大,我帶你走個遍,我不信你還真能活不下去!”章行逸說完,抱著雲月又親了一口。

雲月抬手打他,他飛快退開,笑著跑掉了。

天黑後,探子來報,雲家軍與北疆軍會合,全殲胡狄三萬大軍,明日一早便能趕到陵關。

“知道了。”雲月淡淡回道。

明日,不知明日的太陽是否還如今日這般火熱。

戌時,五萬胡狄後援趕到,亥時,八萬胡狄大軍攻城。醜時,陵關城破,三千雲家軍退至城中,雲月親自指揮開展巷戰。陵關城內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空。

被雲月拿去當探子用的親兵回報得越來越頻繁,胡狄前鋒近了,很近了。

“給東城門潑上油。”雲月下了最後一道命令。兩個親兵對視一眼後深深行禮退出。

“雲曦,你現在最想見誰?”雲月坐在椅子裡,埋著頭問。

“想見木辛。”雲曦異常平靜,說話的語氣如同在宣蘭院中閑聊,“我答應為他做一頓飯,可我手笨,一直未曾實現。”

“小姐呢?”雲曦問。

雲月沒有回答,她緩緩立起身,“把我的鎧甲拿來。”

雲曦走開,很快回來了,她拿著雲月的鎧甲和一套親兵的甲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