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南邑軍還未拔營。

為求見南邑王,這兩個人等了一夜。

他們從岐城一路跟過來,見南邑軍行軍神速,便沒有求見。不想,到了慶嘉江畔,十二萬大軍就地紮營,不走了。

時間地點都不利於支援陵關,他們想必定是三爺擔心的問題出現了。

“姜大哥,不如我們亮出雲家符節,沖進去算了。”年輕些的男子說。

姜良思慮片刻,回道:“符節可以亮。沖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說完便向守營的南邑軍小兵走去。小兵見了符節,去通報了。這是他下半夜來第三次通報此事。

南邑軍中軍大帳裡,探子剛通報完訊息:屯於封州的胡狄五萬大軍東向而來,今日戌時將抵達陵關。

帳內站著幾名將領,相非,吳纓,木辛,鄭雪城等人也在。

訊息通報完,還沒人開口說話,守帳親兵闖了進來。

“王爺,昨夜求見那兩人持著此符節,是否接見?”親兵將符節呈上。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符節上刻著一個篆體字:雲

帳中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是何人?”南邑王問。

“兩名男子,守營的小兵不認得。”

相非看著符節,緊張得汗水直冒。

“吳纓,去看看。”他讓吳纓去看。

吳纓領命去了。

帳內空氣流動起來,眾人都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王爺,按時辰算,大軍該開拔了。”奉姜說。

“是啊,胡狄援軍一到,憑這一萬陵關守軍,無論這定西將軍如何神勇,定守不到明日。”邢戊芳也說。

“再等等。”周曠珩卻說。

眾人噤了聲。

不一會兒,吳纓回來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他們的王爺。

“是雲霽的侍衛。”吳纓說。

他們眼見王爺深沉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拔營!”王爺終於下令。

黃昏,雲月佈置完守城事宜,回了將軍府。

斜陽從門裡照進來,有些刺眼。有人走進來,擋住了一片陽光。

“小白,你該走了。”章行逸走進來,將一捆繩子丟在她面前。

雲月視而不見,埋頭繼續寫字。

一個呼吸間,章行逸猛然靠近雲月,把她壓在地上,拿起繩子捆她的手。

“章行逸,若你捆我走了,陵關城失,我第一個自刎。”雲月氣極道。

“你留下有用嗎?你能做的都做了,讓你戰場殺敵,你殺得了幾個人?”章行逸停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