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牧,我求你……放我走吧……”雲月泣不成聲,眼看連站都站不住了。

終於,巳牧伸手去扶她。

雲曦挪步準備動手。

“我放你走。”

空氣靜止,一瞬之間,雲曦止了動作,改為去扶自家小姐。雲月靜默片刻,突然抱著巳牧大哭起來。

“小雲子,我還是更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巳牧抱著雲月,笑道。

“巳牧,我……”

“別說了。”巳牧推開雲月,“快走,訊號發出了,王爺很快便會追來。”

“巳牧,若此生還能相見,你我還是最好的兄弟。”說完雲月擦幹淚眼,往後退去。

他們棄了馬車,騎上馬狂奔而去。

塵土飛揚,那一隊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巳牧站在路邊,雙眼空洞。他望了望天,又低下了頭。良久,一顆淚水滴落,砸在地上,很快消失無蹤。

雲月一行走後,不到一刻鐘,大隊人馬便趕到了。

“人呢?”周曠珩停下馬問巳牧。

巳牧跪下道:“她們走了。”

見巳牧的樣子,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他竟然放走了人。

“王爺,追人要緊。”見王爺的臉色愈發蒼白,吳纓趕緊勸道。

周曠珩沒說什麼,打馬便向前方趕去。馬兒飛奔而走,大隊人馬掠過。漫天塵土許久才落定。

巳牧跪伏在地,緩緩抬頭,前方一塊血跡赫然躍進眼簾。

那裡是方才王爺停留的地方。

巳牧截停雲月的地方,距離衢峽江神軍索不過三十裡地。三十裡地,周曠珩晚了半個時辰。

大隊人馬趕到神軍索前,對面的人影還在,可屹立了五十餘年的神軍索卻斷了。

此處的衢峽江最為狹窄,江水最是洶湧。兩岸相距不過十丈,可岸頭距江面亦有十丈。

兩方人馬隔岸相望。下方是高深的峽谷,峽谷裡奔湧著滔滔江水。巨浪翻滾,兩邊水聲震天。

四年前,他們沙盤博弈。雲月鬧著玩,未與周曠珩認真。這座橋,便是她留著的後招。當年想著,若是周曠珩欺負她,她便藉此跑路。後來卻再未想過。

如今,她親手毀掉這座橋,劃開了他們之間的天塹。

雲月不敢看周曠珩哪怕一眼。斷了橋她便打馬走了。

眼睜睜看著雲月消失在對面山林,周曠珩從馬上栽了下來。

吳纓眼疾手快,撲下去把他扶著,可他已經沒了意識。

“來人!!”吳纓嘶吼道。

後面的人紛紛下馬,幾個人驅馬往後去把雲月丟棄的馬車撿了過來。

巳牧趕上來,拉著吳纓問:“怎麼回事?”

吳纓一把推開他,竟將他推到了地上。

“王爺受傷了,你看不見嗎?”

巳牧爬起來,對吳纓吼道:“王爺受傷是你失職!吼什麼?!”

兩人心裡都不是滋味,吼了幾句眼睛就紅了。

半晌後,吳纓冷冷對巳牧說:

“你是不是在想,我們都完好無損,王爺怎麼可能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