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痕沙一(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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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對面是個有些年紀的女人,面板微皺,露出的面板似乎多年未洗,又黑又糙,頭發上粘了些稻草屑。她看著雲月趴在草蓆上呼呼大睡,不由得好奇。
“小姑娘,小姑娘?”草屑大娘喊了雲月幾聲,雲月一動不動。
草屑大娘丟過去一顆石子,雲月撓了撓頭,草屑大娘又丟過去一顆,雲月坐起來,丟回去。
“欺負新來的是吧?”
“哎喲,不是。”草屑大娘笑皺了臉,“我老婆子在這裡呆了好多年了,喜歡跟新來的擺龍門陣,我看你很自在嘛。”
“反正死不了。”雲月簡單回道。
“小姑娘犯的啥事啊?”
雲月沉默了片刻才回:“可大可小,可生可死,就是不可說。”
“是得罪大老爺了吧?你的上一任吶,也是個年輕小姑娘,得罪了城守。來的時候哭得稀裡嘩啦。像你這麼安靜的,我老婆子還是第一回見到。”草屑大娘起了談性,“不得殺了人嘛?哎喲,那是要殺頭的喲。”
“你是犯了什麼事?”雲月介面道。
草屑大娘這下談性更濃了:“我啊,殺了人撒,年輕的時候,屋頭漢子愛喝酒,喝多了酒打人。打我,還打我的娃娃,我就把他殺了。嫁給那個死人之前啊,他對我多好的……”
雲月在草屑大娘沙啞的敘述聲中再次入睡,天亮時醒來,轉頭看見草屑大娘靠著牢欄睡覺,口水牽得長。
有獄吏從外面走進來,走過雲月向地牢深處走去,不一會兒把雲起帶了出來。
“哥,你沒事吧?”雲月跑到牢欄前喊道。
“你怎麼樣?”雲起剛開口就被獄吏打斷了。
“不許說話!”
“你們這是要帶他去哪?”雲月只能用目光追著他們問,“喂,說話啊!”
“這是要審問啦。”草屑大娘怪笑道,“等會兒啊,他會挨個三十大板。明天再審吶,五十大板。後天呢,六十……呃,也說不定,還要看小夥子身板子行不行。”
雲月看著草屑大娘,目光不善。
“你莫這樣看我老婆子,我說的都是真的。”草屑大娘咧開嘴笑,露出沒了門牙的牙口,“你跟我說他犯了啥子罪,我可以跟你說他還活得到多長時間。”
雲月收起惡意,試探著問:“我是主謀,他只是從犯……”雲月話未說完,草屑大娘就打斷了她。
“嚯嚯嚯嚯,那等下就審你咯。”草屑大娘笑道。
雲月不再說話,等著提審她的那一刻。
“審你的時候,你就實話實說,小姑娘挨不起打的呀。”草屑大娘還在建議。
可是獄吏送回雲起之後,並沒有提雲月出去,他們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草屑大娘睜大了眼走到雲月前方,如同看稀奇玩意兒似的看著雲月說:“咋個?不審你咯?我老婆子十幾年來沒見過這回事哦。誒,我問你,你是不是遭冤枉的喲?我看你穿得那麼好,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我是得罪了一個人。”雲月靠在牆壁上,望著窗外道。
“哪個哪個?”
“南邑王。”
“南邑王嗦。”草屑大娘摳了摳鼻孔道,“還是第一次見得罪了他的姑娘,那你鍋鍋咋回事嘞?”
“被我連累的。”雲月苦笑道。
草屑大娘思索片刻後說:“以前那些姑娘,得罪了人的,關進來挨一頓打就老實了,公子鍋些很快就來接回去了。你這個是不是有點複雜哦?”
雲月真慶幸她是第一個:“嗯,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