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求凰二(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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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月怎麼也沒想到,端綺妹子會來南邑,孤身一人,跋涉三千多裡,就為了她的一句話。
去年秋天,雲月在絕城周宅絕望之時,給孟端綺寫過一封信。在信中,雲月將自己的處境盡訴,自然提到了雲起被打,命在旦夕。她的原話是:若是此次起哥活下來,我絕不會再讓他受傷,絕不。
聽端綺說起,雲月苦笑了下,後來他還是讓她哥受了重傷。所以說,誓言還是不要隨便發的好。
孟端綺與雲起定的娃娃親,從小便與雲月交好。然而她不似雲月那般天不怕地不怕,她是個地道的閨秀,溫柔嫻靜,安守本分。雖然也心智堅定,聰明堅強,但輕易做不出私自離家的舉動。
“端綺,告訴我,出什麼事了?”沐浴過後,雲月看著孟端綺一邊吃東西一邊說。
“月姐姐,我……世兄呢?”孟端綺咬咬唇問道。
“他在絕城,一月前來信跟我顯擺,他已經是個小小的百夫長了。”雲月為孟端綺盛了一碗粥,“你又黑又瘦,多吃點兒。”
孟端綺摸了摸額前垂下的濕發,片刻後抬頭問:“世兄何時參軍的?”
“我信中都說了啊,你……你莫不是……”雲月睜大了眼看著孟端綺。
“月姐姐,我從京城走到岐城,用了四個月又二十五日。”孟端綺毫無徵兆哽咽,“我娘要退婚,起哥哥又生死不明,我……我就來了。就是死我也要見他一面。”
雲月不敢置信,端綺手無縛雞之力,不會騎馬不會射箭,竟然就這樣跑到了南邑來。
“可有受傷?”雲月看著孟端綺,神色間滿是緊張。
“沒有……”孟端綺剛開口就止不住地哭。這一路,她走錯過路,餓過三天肚子,遇見過野獸,碰到過劫匪,風餐露宿近五個月,她以為自己到不了南邑了,都是那個人支撐著她。
她想見雲起,哪怕一眼也好。
“好妹妹,不哭不哭,都過去了啊,起哥好好的,我很快讓他回來見你!”孟端綺不肯細說路上發生了什麼,雲月也能猜到一些,為安慰孟端綺,她忍不住誇下了海口。
“不用了,只要他好,我就安心了。”孟端綺用手帕拭去眼淚,又是一行眼淚流下來,“我,我在這等他。”
雲月皺眉:“我讓他回來見你,或者我們找他去!”
孟端綺愣了愣,最終還是埋下了頭:“不用了,我……”她沒有說完,眼淚先流成了線。
“怎麼了?好妹妹,怎麼又哭了?”雲月心疼,拿起手帕為她擦拭眼淚。
“月姐姐,我是不是不該來?”孟端綺哭得抽噎不斷,“起哥到南邑兩年,從未有過只言片語,去年……去年你們回京,他都不來看我。”
“月姐姐,起哥哥是不是,是不是不想娶我?”
“沒有的事!”雲月否定得極快,“若他要娶妻,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真的嗎?”孟端綺被雲月懇切的語氣鎮住了,都忘了哭。
“當然!相信姐,我讓他回來,也就兩三日的事。”雲月信誓旦旦保證,“來,先吃飯,你這樣子,起哥看見了會心疼的。”
孟端綺被雲月安慰好了,一挨著床榻便睡著了。雲月火急火燎趕去荀院,讓雲起回來的事,她還真做不了主。
“不準。”周曠珩看著雲月,一臉決絕,似乎沒有一點兒商量的餘地。
“也就五六日,為什麼不準?”雲月一下就急了。
“這是軍紀。”見雲月焦急,周曠珩更加堅決。
“兵士休沐亦是軍中常規,你可以將他後面的休沐日提到前面。”雲月據理力爭。
“如此突然,會對軍中事務增添麻煩。”周曠珩沒料到雲月對軍營的事務瞭如指掌,只能扯出這個理由。他一臉威嚴,換了別人定然不敢再說什麼,可是他面前的不是別的人,正是不把他的話當回事的人。
雲月哼笑一聲,朝他的書案走近一步:“南邑軍都是你的人,你若是想召一人回來,明明是輕而易舉。為什麼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