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說完了他知道的情況便下了樓,指揮夥計開店營業。

雲月和雲起坐著,沉思了片刻。

“還需要親自去土匪窩裡探一探。”雲月說。

“不行,太危險了。”雲起即刻反對。

“他們不敢傷人。”雲月淡淡說,“何況,我們還對付不了他們麼?”

雲起沉吟片刻說:“可是,你出不了王府。邊境距此地千裡,快馬加鞭也需兩日,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

“非常時期當然要用非常手段。”雲月牽唇一笑。

南來藻開張不到一年,便躋身岐城排得上號的大商戶,雲月雖然沒操什麼心,但最初可是付出了她的全部家當啊。每月被搶去近三成收入,白白養一群土匪,饒是雲月沒有脾氣也忍不了,何況她還是個不肯吃虧的人。

就目前情況來看,南邑王縱容那群土匪定然有原因。她不能指望官府,便親自去會會那土匪頭子。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就雲家現在的狀況,雲月別無他法,天命不可測,便盡好人事吧。

第二日,涼風習習,太陽沒有露臉,雲光萬頃,似乎有下雨的徵兆。

一信差敲開王府後門,將一封信遞了進去。信輾轉送到雲月手裡。展信一看,雲月瞬間便淚眼朦朧。

雲月派人叫了雲起來,兩人一起去了荀院。

見到周曠珩,兩人齊齊下跪,十分恭敬,卻透著悲切。

“王爺,我方才收到家信,家母病重,著我二人即刻回京探視。”雲月埋著頭說,鼻音很重。

病重到需要子女不遠萬裡探視的地步,定然不是一般的病重那般簡單。

周曠珩聞言皺了眉,接過信來看了。確實是雲堂的印信和字跡。他看著雲月,沉思著沒有說話。

“無論王爺是否答應,我都要回去的。”雲月抬頭,吸了下鼻子。

雲起拉了雲月一下,沉聲說:“還請王爺體諒屬下和舍妹的一片孝心,準我們即刻啟程回京。”

“本王派人送你們回去。”周曠珩終於說。

“不用了,人多反而更慢。”雲起說,“我們自己上路便好。”

“黑虎,讓吳纓點三十人,送王妃回雲牧嶺。”周曠珩不理雲起,直接下了令。

雲月和雲起對視一眼,只好接受。

臨走時,周曠珩叫住雲月,從書房裡拿出一塊金銅牌子。

“把這個帶著,保管好。回來之後還給本王。”周曠珩把牌子遞給雲月。

雲月接過牌子,翻看了一眼。一面是南邑王三個字,一面是一方圖案,雲月在岐城也見過,是南邑軍的旗印。這是南邑王的親令,配上他的親信,可以調動南邑三軍。

雲月心頭微動,面上卻沒什麼表現,點了點頭便走了。

隨意收拾了些細軟,雲月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帶上了那本千字文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