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漠風,韓逸不由得看到了夏風今後的處境。想來,夏風會愛上秦漠風。而秦漠風呢?賭約結束後,他立刻會狠狠地拋棄她。之後,韓銓會因為她和秦漠風的□□而厭棄她。韓家大宅終也不會容留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到了最後,她會一無所有。

韓逸很滿意這樣的結局。想到這個結局,他微微一笑。來自報複快感的惡意,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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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盡快拿到錢,秦漠風第二天就行動了。

在一家新開的電影院門前,他“偶遇”了剛剛從裡面出來的夏風。

“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秦漠風輕揚唇角,眼含深情,將一段再俗套不過的話白講得動聽十足。

夏風輕笑。她怎麼會不認得秦漠風。在原主的人生中,秦漠風亦扮演了戲分不輕的角色。他玩弄了她,騙得了她的感情,又當她是玩物一樣拋棄。可以說,原主悽涼的人生裡,秦漠風的出現是個重要的轉折點。自他現身以後,原主的命運就急轉直下,墜落谷底。

“我們當然見過,在你舅舅娶繼室的婚禮上,”夏風偏了下頭,戲謔秦漠風道,“你該叫我舅媽。”

秦漠風玩味地一笑,躬身說在夏風的耳邊,以曖昧的嗓音,沉聲道:“我那個舅舅還是每天在經房裡打坐?他太暴遣天物了。”

這話,秦漠風說得發自肺腑。尤其是當夏風慵懶地飛了他一個眼風,他被迷得心神蕩漾之時。

“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會吃你這套?”夏風邁步走向等在影院門口的黃包車夫。

“我不認為有誰會拒絕我,”秦漠風扶夏風坐上黃包車,“怎麼樣?你可以試試,總比你在家裡獨守空房好?”

“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男人,”夏風擺了個手勢,示意黃包車夫先不急著走,她看向秦漠風,饒有興味地笑道,“說著無恥的話,做著無恥的事,竟然還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成就感。”

“那你是對我有興趣了?”秦漠風輕笑地握著夏風的手,即便夏風已經上了車,他依然捨不得放開。

夏風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的笑聲像泉水般動聽。以至於秦漠風即便從中聽出了譏諷,也絲毫生不起氣來。

驀地,夏風眼中銳氣一閃。她抽出了被秦漠風戀戀地握在掌中的手。從隨身的皮包裡,她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清純佳人,約二十三四歲的年紀。

指著照片上的女人,夏風對秦漠風說道:“這個女人叫徐曼麗,剛到雙花鎮不久。要是你有辦法勾引到她,那我就……”

說著,夏風放低了聲音。秦漠風俯身向她。她仰頭貼近了秦漠風臉頰。她對秦漠風說了幾句耳語的話,眼中媚光閃爍。

“你說真的?”秦漠風紅了臉,受寵若驚地向夏風確認。

夏風輕拍秦漠風的肩膀。黃包車夫站起了身。夏風笑盈盈地對秦漠風說了最後一句道:“得手的時候,你可以給我電話。我等著看你的好戲。”

說罷,夏風吩咐了黃包車夫去梅園茶樓。

秦漠風站在原地,愣愣地回想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一切。思忖了片刻,他揣了徐曼麗的照片進褲子口袋,滿不在乎地想道:“反正多上一個人也沒什麼損失。等得到了夏風,還可以從韓逸那裡拿一萬塊錢。怎麼看,這都是樁不會賠的買賣。”

天氣晴朗,電影院前的八道街上,人來車往。清風拂過沿河垂落的柳樹。柳樹上長滿了鮮綠嫩葉的枝條,在隨著風輕輕擺動。

秦漠風與夏風,一個人向左,一個人向右,漸行漸遠,各懷著各的心思。

黃包車在梅園茶樓前停了下來。夏風下車,正巧遇見何文秀從茶樓裡出來。

“喲,何姐要出去?”夏風輕笑地與何文秀打了聲招呼。

何文秀回笑:“前兩天不是對你說過了嗎?五爺的新婚妻子今天到步,我正要去車站接呢!”

“聽說五爺的太太是個明星。叫,”夏風佯作努力回想了一下,驀地,她眼睛一亮,笑說道,“徐曼麗,漂亮極了,對嗎?”

何文秀笑而不語。她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似有什麼想說又覺得不適合的話。

接何文秀的車子來了。何文秀步上了車。臨上車前,她輕飄飄地回笑了夏風一句道:“她不光是明星,還是一個手段了得的交際花呢!”

何文秀的車子駛遠了。夏風特別滿意何文秀所提供的新資訊。

交際花?如果這樣的話,秦漠風不是更容易得手了?

果然,半個月後,夏風在家裡接到了秦漠風打來的電話。

“你猜我現在哪裡?”秦漠風的話裡難掩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