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 韓逸從夏風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此時此刻,正洶湧地蓬勃出來。他不願面對,卻又不得不承認,那是一種叫嫉妒的負面情感。曾幾何時,他以為不會再因夏風而嫉妒。因為,只有瘋狂地愛一個人, 才會嫉妒。而他,不是已經不愛她了麼?

夜色越來越深,韓逸躺在床上。一想到夏風和韓銓此刻正進行的事,他都輾轉反側, 不能安睡。

不知不覺間,夜空泛了白,天亮了。

早餐桌上,韓逸頂了兩個黑眼圈落座。夏風神清氣爽地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兩人自顧自地吃飯,皆不看對方一眼。對韓逸,夏風是沒興趣。而對夏風,韓逸則是不敢看。

“二少爺,昨晚睡得不好?怎麼臉色這麼差。”石青華關切地問韓逸。若是在以前,韓逸一定回給她一笑,讓她不要擔心。這是兩人常有的一種情趣。

“嗯, 我沒事。”韓逸隨口敷衍。他端起了一杯咖啡喝, 掩異常的神色在杯子後。

石青華有些失落。韓逸還從未對她這樣冷淡過。她留意到韓逸總是瞥向夏風。

夏風的眼中,秋水盈盈。氣色好得像被春風拂過,容光煥發。

石青華失望地想道:“夏風怎麼心情這麼好?昨天對韓銓說了那些事, 他們不應該大吵一架才對嗎?”

“等下你有空嗎?我們談談。”韓逸輕笑地問夏風。這是夏風嫁入韓家以來,韓逸第一次向她展露笑容。

夏風冷笑:“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我竟不知道。”

說罷,夏風起身離去,看也不多看韓逸一眼。

夏風的冷漠,窘地韓逸徹底死了心。終於,他心裡因夏風而起的嫉,轉成了咬牙切齒的恨。

“哼!我果然沒有看錯。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韓逸憤憤地罵道。他抽出了一根煙,點燃,猛吸了兩口。

“二少爺,你怎麼了?”石青華訝異韓逸怎麼突然發起了火。夏風走後,餐廳裡只剩下了她和韓逸。她無所忌憚地挨著韓逸坐下,嬌柔地伸手環勾住了韓逸的脖子。

“我覺得,是時候給她一些教訓了。”韓逸冷笑。想起過去和夏風的種種,他決意要將那些不悅一次性討回來。

石青華對韓逸的話不明就裡。她一味軟言細語地撫慰韓逸。她的話,韓逸沒一句聽進心裡。此時此刻,他只想著該如何讓夏風付出代價。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所應該付出的慘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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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花鎮,咖啡廳是一個極其時髦的去處。

韓逸在北平養出了愛喝咖啡的習慣。回了雙花鎮,他依然不改這個愛好。無論是家裡,又或是出外會友,都是以咖啡為主。

走進“芭菲亞”咖啡廳,秦漠風一眼便看見了挨窗而坐的韓逸。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秦漠風熟絡地坐在了韓逸對面。他是韓逸的表兄。兩人從小玩鬧到大。論感情的深厚,韓逸與秦漠風的關系,遠要好於長年流連病榻,見也見不上一兩面的韓逸和韓銓親兄弟倆。

“這個女人,你見過麼?”韓逸掏出夏風的照片給秦漠風看。

秦漠風只掃了照片一眼,便回答韓逸道:“這不是你們家韓老太爺新娶的繼室,你的小媽?”

想到夏風與韓銓的鬼混,韓逸不屑地冷笑。

她算什麼小媽?

“我們賭一萬塊錢。但凡你能勾引了她上/床,我就把這一萬塊錢輸給你。”韓逸寫了一張一萬面額的支票,擺在夏風照片的邊上。

“果然是好兄弟,知道我手頭緊,就送錢來給我花。”秦漠風的俊顏因見了錢而舒展了開。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拿支票。

韓逸輕按支票的邊緣,將其抽回了身前,笑道:“等你得手了,這錢才算輸給你。”

秦漠風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憑著一雙瀲灩清澈的桃花眼,他自認世上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無論是清純玉女,又或是風韻少婦,都逃不出他的股掌。

“既然你這麼想送老爺子頂綠帽子戴,那我也只有勉為其難了!”秦漠風收起了夏風的照片,算是接受了韓逸的賭約。

“記得留下證據,照片也好,書信也好。總之,我必須看到你們上過床的鐵證。否則,你還是拿不到錢。”韓逸抿了一口咖啡。他早料到秦漠風會迫不及待接下這樁賭約。因為他剛剛聽說,秦漠風新欠了一筆鉅款,正愁該從哪裡找進項還錢呢!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秦漠風覺得韓逸太囉嗦,嫌棄地擺了下手。侍者為他拿來了飲料的點單。在確認了今天是韓逸買單後,他立刻在點單最貴的一欄挑三揀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