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倉庫著火啦……”

夏風忙披了衣服起身。她還沒有走到門前,就聽見隔壁有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匆忙的開關門響。

很顯然,這是有人偷進了角樓。

透過牆上的小孔,夏風窺向牆的另一面。

但見有三個蒙面人走到床邊。他們個個手持亮著寒光閃閃的刀。賬紗尚來不及掀開,他們便狠命砍刀上了床。“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床上被子裡的棉絮被砍地漫天飛起。直到這時,他們才驚覺床上並沒有人。

驀地,一個蒙面人注意到牆上有孔洞。他看向孔洞,走向孔洞。最後,如同夏風一樣,他亦從孔洞窺向了牆的另一邊。

夏風瞪大了眼,胸口裡狂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噓!”韓銓從後捂住了夏風的嘴。他攬緊了夏風,退步到了孔洞的邊上。這樣一來,蒙面人透過孔洞看來,就只能看見黑漆漆的屋子、空蕩蕩的床……

“他們的目標是你,”夏風恍然大悟道,“他們想殺你?”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像這樣的情況,我應付得多了!”韓銓滿不在乎地笑道。他的面上從容不迫,沒有半點劫後餘生的慶幸。

為了不讓夏風擔心,韓銓還給了夏風一個讓她忘卻所有的深吻,以示安慰。

樓下喊著救火的聲音漸漸熄了。一切又重歸寧靜。

在韓銓的吻中,夏風還沒有丟卻所有的意識。

韓家大宅裡的種種秘辛,在夏風的腦海中愈來愈清晰……

看來,韓銓裝病,十之八九是為了向韓父示弱。可即便這樣,韓父還是使出種種辦法來至他於死地。每天定時的一碗□□也好,被派來取韓銓性命的殺手也好……總之,韓父似乎要韓銓非死不可。

只是,這些又為了什麼呢?難道真與那傳說中的寶藏有關?從提到寶藏時,韓銓眼中的閃爍其詞,夏風可以肯定,那筆寶藏一定不是傳說,甚至,它或許已經存在到了現今,就藏在韓家大宅不為人知的某個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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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倉庫的火勢不大,韓家大宅的財物並沒有因此而有多大的損失。

待到收拾了一切後,夏風聽見韓銓掛了一通電話給白五爺。他們說的內容,夏風沒能聽清楚。她唯有從韓銓偶爾高聲的話裡,猜測這通電話的內容,似乎有關那三個被派去暗殺他的人。

五天後,夏風在報紙上看見一則新聞。

“有三名醉酒男子不慎落河身亡……”

夏風猜想,這興許就是那三個人的結局了吧!

清點過了倉庫後,夏風去向韓父彙報損失情況。

韓父的房間在整個韓家大宅的最東角。那是一處比韓銓所住角樓還要僻靜的一間經房。韓老太爺終日在經房裡吃齋唸佛。他即不見家人,也不見內客。哪怕是身為他妻子的夏風,自從嫁進門起,也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據管家王媽說,韓老太爺這個樣子,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倉庫需要重修,算上被燒的東西,大概合計8000塊錢。”夏風站在經房門外說道。

此時此刻,她正站在一條昏暗走廊的盡頭。她的面前是一扇雙開黑漆大木門。

“這段時間,韓銓都按時進藥了?”韓父低沉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都按時喝了。”夏風回稟韓父道。

其實所有的藥,韓銓都將其倒進了窗臺上的花盆裡。在與夏風一起前,韓銓用障眼法瞞著夏風。夏風看出來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有發覺。而自從兩人一起了後,這一事情,就變得更容易了。韓銓再不用裝樣子,夏風也不再需要扮糊塗。日積月累,被倒藥的花盆裡的花全枯死了。盆裡只剩下了一把幹澀的黃土,沒有半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