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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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近幾日可還歇得好?”撐著額頭唯月語氣中有著些微的疲倦。
“帝姬近幾日歇得不錯,娘娘現在只要安心養胎。”雲裳躬身侯在軟榻前,她剛剛才哄了瑞雪睡下。
“好好照看著,帝姬生辰將近,本宮也即將臨盆,可不能疏忽了去。”撐起了身子,唯月將擱在榻上的手爐抱到了手裡,手掌裡傳來溫暖的觸感,讓她微微閉了閉眼。
“奴婢明白。”
“下去吧。”揮手打發了雲裳,唯月定定的瞧著不遠處的四開雙面繡仕女圖的屏風,有些出神。
“娘娘,是否要傳了午膳?”司錦輕聲詢問道,唯月有孕已有九月,而雙胎更是讓她的身子承受著非一般的負荷,著實有些吃不消了。
“不用。”唯月揮了揮手,幾日來她是隻想著要睡下,旁的也不想理會,“算了,傳些小粥來便是。”猶豫了片刻,唯月終究還是鬆了口。
“是。”
用完了午膳,唯月躺在靠窗的軟榻上,瞧著外頭的陽光透過樹蔭篩下點點光暈。手指劃過錦被,溫軟的觸感讓她略微有些睏乏的感覺,榻上鋪著的蘇錦榻布洋洋灑灑幾乎逶迤置地,拖下海棠紅色的流蘇。
“母妃,母妃。”孩童特屬的軟糯的嗓音自門外傳來,殿門一開,只見一個紅色的小小身影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撲在軟榻邊上,揪著唯月淡紫色的衣袖,一雙眼睛直直的瞅著唯月。
“瑞雪睡醒了?”瞧著瑞雪一步三晃跑過來的樣子,唯月還真是嚇了一跳,支起身子撫上瑞雪柔軟的發絲,手指自她發中穿過,理了理瑞雪的那身紅色的衣裳。
“母妃,瑞雪好久沒有見到母妃了,瑞雪想母妃。”
“是麼?母妃也好久沒有見到瑞雪了呢,是什麼時候呢?是早上瑞雪倦了要歇著的時候對不對?”唯月嘴角溢位一抹笑意。
“恩,瑞雪……歇……夠了,來找母妃和弟弟。”瑞雪眨巴著漂亮的眼睛,胖胖的小手撫上唯月的腹部,動作極輕,“母妃,弟弟什麼時候出來呢?”
“還有一個月,瑞雪過完了生辰,就快要見到弟弟了。”
“是啊,最近雲裳姑姑,都拿著那些漂亮的布,要給瑞雪裁製新衣,瑞雪長大了。”瑞雪扯了扯身上的衣裳一臉正色。
“好,母妃的瑞雪長大了。”唯月無奈的撫著她的發絲,真是個孩子呢,“瑞雪長大了去讓祖母瞧瞧,母妃的瑞雪長大了,好不好。”
“好!”瑞雪點了點腦袋。唯月一笑,微微抬了頭示意雲裳抱了瑞雪出去。瞧著那紅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唯月輕輕嘆息了一聲。
偏了頭拿過一盞清水嚥了下去,快到年下了,華妃娘娘,她的戲份也該落幕了。拉過一旁的錦被,唯月側臥在榻裡小小的睡了一會兒,直到夕陽西下,明月東升。
緩緩睜了眼,只見殿內已是燃起了火燭,照的寢殿有種些微的溫暖之意,掀開被子,唯月從一旁的案上取下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推開殿門走了出去,守在門口的司錦聽到殿門開啟的聲響忙抬了頭,就見唯月一人站在石階上,抬頭望向天空。
“娘娘,外頭冷著呢,入殿去吧。”司錦起身扶了唯月的半邊身子輕聲勸道。
“裡頭悶得緊。”唯月搖了搖頭,長發未綰披在淺色的大氅上有種淡淡的優雅與高貴,“倒是你,大冷的天怎的在這裡坐著,也不怕著了風寒。”唯月瞧了瞧司錦,瞥見她身後淺粉色的小襖上已是沾了一片的水漬不由開口叱道,“快回屋去換了衣裳,司雲讓小廚房熬些姜湯給這丫頭灌下一碗。”
“是,娘娘。”趕來的司雲瞧著唯月黛眉微皺使了眼色,司錦很快便是離了開去,“娘娘,回殿吧。”
唯月瞧著司錦離開了,皺眉,由著司雲將自己扶回殿內,坐在小墩上。
“小姐是生司錦的氣了。”司雲眨了眨眼睛,小姐呢,不是娘娘。
唯月輕輕眨了眼,“司錦那丫頭……”略微一頓,目光掃向那紋著粉荷的茶盞,“你們倆,是與我一同長大的,幾乎是形影不離,我的喜好你們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我又何嘗不知道你們呢,司錦……老是讓人不省心啊~”
“司雲與司錦是在府裡長大的,後來有幸被調去照看小姐是奴婢的幸運。”
“不過是緣分罷了,司錦那丫頭最不愛喝姜湯了,你給她送一碟子蜜餞過去,省的她……”“是。”
殿門關上,唯月揉了揉額際。
次日黃昏時分,唯月和朱芊雲正坐在殿內說著話,一旁的紅梅妖豔如火。
“娘娘此次可是嚇壞人了。”朱芊雲拉著唯月的手忍不住的抱怨,傾雲殿走水,女兒早已預料到了,就算是派人通知了她,讓她看好瑞雪,可當日的大火仍然叫她心有餘悸,沖天的烈焰將整個正殿覆蓋,滾滾的濃煙沒入了黑暗,錦繡宮幾乎毀了大半,也叫她驚心,這慕容氏竟然如此毒辣非要燒死她的女兒。
“母親安心且是,女兒無事。”唯月半分不想提到當日的情形,卻是不想讓朱芊雲擔心的,那慕容氏滿門抄斬因此她便是再沒了顧忌,瘋狂的反撲,只希望至她於死地,那次的烈焰卻是超出了她的預料了。
“哎,娘娘有了身子本不該多想的。”
“母親,女兒知曉,母親關心女兒,女兒也並非不知分寸之人,況且孩子是最重要的。”唯月唇間溢位了一抹笑意。
“娘娘……”夏子希自門外進來,躬身立於帷幔之後。
“何事?”
“回娘娘的話,幾位新小主已遷入各自宮室。”夏子希一頓複又開口,“祺貴人住棠梨宮偏殿,祥貴人住綴錦樓,福貴人住翠微宮的鏡春齋,瑞貴人住靜安齋,寧貴人住長楊宮素心堂。”
唯月略微點頭,寧貴人江詩婧居然住到了長楊宮,記得那素心堂好似與安陵容的明瑟居遙遙相對,也不知皇後安得什麼心思,一個擅歌一個擅舞。
“知道了。”應了一聲後,唯月瞧著案上擺著的紫檀插畫。最近還真是讓人頭疼啊,“母親,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