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四年十一月初二甄嬛誕下一女,帝甚喜,賜封號朧月,小字萱寧,至此大周皇四女出生。

唯月抱著瑞雪,一旁的桌上細心的煨著一盅燕窩粥,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的唯月任由瑞雪在自個兒懷裡撲騰。

回想著那日皇後率領一眾妃嬪等在棠梨宮外的場景,唯月便是忍不住嘴角溢位的諷笑,不過是個貴嬪産女,結果讓全宮的妃嬪去等著,這可不是在拉仇恨值麼?

朧月帝姬,朧月這個封號可是在帝姬出生的當日取的,這可沒有那個妃嬪的女兒有如此殊榮的,所以說皇上、皇後其實你們是在玩捧殺吧,捧殺。

“娘娘,燕窩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了,就算是溫著,也要早些用啊。”景蘭端了置於火爐上的燕窩過來,開啟錯金的盞蓋,攪了攪裡頭細白的燕窩遞到唯月的跟前。

唯月好容易哄好了瑞雪,放到一旁的睡床裡,小心掖好被角,接過景蘭手中的燕窩羹,細膩的燕窩裡飄著幾點紅色的枸杞,“今兒個皇後說了但凡今後兩個月的血燕都送到棠梨宮去,告訴司雲不必去領血燕了。”

“這莞貴嬪坐月子也不過是一個月,又為何……”景蘭微微皺了眉,皇後這樣做太張揚了些。

“人家身子弱自然是理所當然的,皇後倒是心疼她多上一些。”唯月一雙漂亮的眸子瞧不出情緒,舀了一勺放入口中,“不礙,莞貴嬪身子弱,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沒什麼奇怪的。”

“娘娘節省,平日裡也是多用白燕,庫裡的血燕倒也是還有上許多。”景蘭拿過一床小被子蓋在唯月的腿上,“現下入了冬,娘娘還是要注意著。”

唯月不置可否,甄嬛終究還是嫩了一些,現在的手段玩不過皇後涼涼,這可不是被下藥了,這幾年裡就算有孕也是註定保不住的。

品著燕窩瞧著睡在床上的女兒,唯月微微嘆了口氣,“瑞雪這孩子真是……”

景蘭無奈一笑,“帝姬平日裡愛玩鬧些,誰想著這次抓周帝姬居然……”

可不是一鳴驚人麼,瑞雪周歲,特特擺了宴席,晚間抓周,這孩子倒是歡快,左手抓了弓箭,右手抓了刺繡,可不是文武雙全麼。

門口的珠簾一動,淡粉的裙擺已是出現在那層薄紗後,“怎麼了?”

“娘娘,出事了。”雲袖福身答道,“秦芳儀瘋了。”

唯月微一挑眉,奇怪,這甄嬛沒有失寵,也沒有永巷罰跪,更沒有受唾面之辱,這秦芳儀怎的還是瘋了?

“說清楚,怎麼回事兒?”一旁的司雲瞧著唯月微微皺眉的樣子,上前一步問道。

“奴婢不知,傳來的訊息是莞貴嬪約了秦芳儀、曹婕妤到上林苑賞雪,莞貴嬪、曹婕妤和秦芳儀在松風亭內小坐了片刻,然後秦芳儀就昏迷了,醒了之後就一直在說胡話了,皇上已封了宮,讓秦芳儀一個人養著。”雲袖低著頭,輕輕說道。

“下去吧。”司雲皺了眉,打發了雲袖出去。

“娘娘看……”

“莞貴嬪今日的作態頗有些當初慕容妃賜一丈紅於梁才人的樣子。”人心終究是變了,甄嬛也會狠毒了,原來書中甄嬛發作秦芳儀是因為唾面之辱,而這次是純粹的立威,需要曹婕妤的幫助,唯月搖了搖頭,含了一口燕窩入腹,推了開去,和衣躺在榻上,便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近幾日的事情是多了些,也費精力。

果不其然之後的幾日整個紫奧城便是為皇上下的旨意驚詫到了,也是有許多人在揣摩皇上的用意,什麼岐山王生母欽仁太妃為淑太妃,玉厄夫人為思肅賢太妃,平陽王養母莊和太妃為德太妃,生母順陳太妃加禮遇,遙尊清河王生母舒貴太妃為沖靜元師、金庭教主,而這些恰恰是在四月初八上皇太後的封號的同時,皇上的想法倒是令所有的人都捉摸不透了,要知道,皇上可是最為抵觸玉厄夫人一事,此刻卻是封了賢妃,能不令人驚訝莫名麼,而另所有人震驚的是她進言複慕容妃之位,而這個她卻不是旁人,正是被慕容氏害的險些小産,從而失去朧月帝姬萱寧的莞貴嬪甄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