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師兄來此也是奉了師傅的命令?”寧貞兒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燭光閃爍,橘紅色的燈光映在臉上,忽明忽暗,但寧貞兒質疑的眼神卻在黑暗中極為清晰明顯。

瑜安心下一涼,連忙解釋:“師傅讓我嚴加看守季雲白,說明煦公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也一定不會讓自己的義兄在這地牢裡生死不明,所以....我只是前來檢視一下守備。”

“季雲白不是關在第三層嗎,你又為何來這第四層?”

“師兄檢視過了,一切無事,便也順便來這第四層看看。”趙瑜安回答的輕松,眼裡卻仔細的檢視寧貞兒的表情,牢牢的盯著她的眼睛。

寧貞兒眼神一動,也不再多問朝著出口走去,淡淡的說:“師兄似乎和這第四層的犯人交情不淺啊。”

趙瑜安跟上去的腳步一頓:“師妹說笑了,只是囚禁這一個窮兇極惡之人而已,與我有什麼交情可講的。”

寧貞兒微笑:“我記得自從這個犯人關押在這裡的時候就是師兄你來送飯,這一晃都十幾年了,那犯人竟然還沒死?”

“師父宅心仁厚,他雖罪大惡極但師父也給他留著性命,待他回頭是岸,自然是會放他出去的。”

“哦?那是個怎樣的人,十年之苦還未回頭?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不如師兄帶我去看看可好?”說著寧貞兒腳步一轉似要下第四層的密牢裡去!

“師妹不可!”一雙手用力的按住寧貞兒的肩膀,力道之中讓寧貞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在原地。

趙瑜安似乎也感覺自己似乎是過於激動了,連忙收回手:“我是說...這都十幾年了,那人早已經神志癲狂,也沒什麼好看的,也...呵,一個瘋子而已,去看也是汙了你的眼睛。”趙瑜安彷彿是為了活躍氣氛一樣語氣輕松活潑,可寧貞兒仍然是一臉冷然。

“既然瘋了,為什麼還關著?”

趙瑜安沒有回答,半晌,才輕輕的說:“你還記得你幼時貪玩闖入了這第四層嗎?”

“記得。”寧貞兒語氣平靜:“那時候有個瘋子抓住我的胳膊,不然我走,我脫不開身,哭了起來,哭聲引來了你和義父,這才把我救出來。”

“是啊,回去之後你嚇壞了,發了整整三日的燒....”

“我都忘了。”寧貞兒仍然語氣平淡,似乎陷入了回憶,而回憶確是一片空白。

趙瑜安看了一眼寧貞兒:“師妹,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這些事情自有師傅定奪。”

寧貞兒垂下頭,似乎放棄了回憶,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趙瑜安見此也稍微放下心來,拉著寧貞兒的手,就這燭光一層層的把她帶離這密閣。

寧貞兒走在階梯之上,深深的往下凝望,眼中只覺一片黑暗空寂。

而此刻花畫與謝秋風在探尋數間空牢暗室無果的時候,終於在最後一間水牢裡發現了季雲白的身影。

之間季雲白大半個身子都浸泡在渾濁的地下水裡,雖是夏日,但水中仍然是冰寒陰涼,季雲白的一隻肩膀受了傷,重重的垂在水裡,而另一隻手背掉在一個鎖鏈上,關節被鎖鏈勒的青紫,而季雲白更是低垂著腦袋,氣息微弱。

意氣風發的薄雲山莊莊主季雲白如今鬢發淩亂如同一條死魚一樣被拖在池水之中,眼前場景如何不叫二人動容。

花畫立刻鼻子一酸,連聲呼喚:“雲白兄!雲白兄!”

然而眼前那人只微微彈動了幾下手指,連抬頭應答的聲音也沒有。

花畫立刻上前也不顧發出聲響,拿著劍就開始朝綁著季雲白右手的鐵索上砍去。

鋼刀撞鐵索,花畫用力砍了好幾下,卻只在厚實的鐵索上留出一個凹陷的痕跡罷了,這有如何時候,寧貞兒和趙瑜安已經出門,等他們出了密閣,自然就會發現守衛已死,那時候一場惡戰便是避無可避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謝秋風和花畫輪流在鐵索上砍著,可這鐵索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堅硬無比。

眼下局勢迫在眉睫,二人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而那時候二人被堵在這狹小的密室裡在怎麼身懷絕技,對於朝凝閣來說也無異於探囊取物甕中捉鼈。

就在此時,忽然門被大力的推開!花畫心中一驚,長劍一掃轉向門外!

謝秋風大喝:“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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