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籌謀(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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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時的寧貞兒又在哪裡呢?
一方狹窄的暗室內只有一盞如豆的油燈搖曳著:
“師妹,你這有是何苦,師傅只不過是罰你十日的思過而已,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啊。”
“既然在哪裡都一樣,在這裡又有何妨?這裡安靜,能讓我更思己過。”
那青年有些無奈:“師妹,閣主實則也是掛念你的,你給閣主說幾句軟話自然不就可以出來了。”
“錯了就是錯了,何必用什麼軟話。”寧貞兒背對著她,背影凜然不動。
青年搖了搖頭,剛想轉頭離開,忽然被寧貞兒叫住:
“瑜安師兄,季莊主....”
瑜安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回頭,聲音低沉的道:“活著。”
“那就好。”寧貞兒不做聲了,任憑背後的腳步聲遠去。
江湖上如何評論寧貞兒蛇蠍毒婦,寧貞兒自己並不在乎,若是能以惡名震懾江湖,那又有何妨,可歸根究底,寧貞兒並不是蛇蠍,也不是毒婦。
寧貞兒的父親寧烈與義父司馬朝義一同建立了朝凝閣,寧貞兒依然記得父親曾經告訴她朝凝閣的宗旨:“鋤奸逆,斬貪邪。”
自父親去世之後,朝凝閣在義父司馬朝義手中越加的闊大,越加的有影響力,可慢慢的朝凝閣也變成了江湖中人談之色變的乖僻邪謬之流。
但寧貞兒卻並不這麼認為,江湖快意恩仇也藏汙納垢,他們朝凝閣要做的就是把江湖中的藏汙納垢給找出來!可薄雲山莊是貪邪嗎是奸逆嗎?季雲白的妻子是貪邪嗎是奸逆嗎?
都不是,她只是個身懷六甲的婦人。
寧貞兒在暗室裡閉門思過十日,十日過去,仍不足惜,仍無釋懷。
第六級白塔的塔簷是寧貞兒最喜歡呆的地方,九級白塔,前三級都被鋼絲繫著密密麻麻的銅鈴,而在第六級正好可以看全這密密麻麻的風景,又是有調皮的麻雀歇在鋼絲上,爪子挪動,帶出銅鈴陣陣的響聲。
寧貞兒就躺在白塔的塔簷上仰望這頭頂的銅鈴脆生生的響在耳邊,每逢此時,寧貞兒的心便是無比寧靜,彷彿她是用心的去守護著父親留下的朝凝閣。
雖朝凝閣已經大改,但朝凝閣的銅鈴扔是父親親手所繫,這是父親的白塔。
只是今日寧貞兒的心就如同一汪厚重的蓮葉沉甸甸的鋪在水面上,各中沉浮各中滋味,怕是自己也說不清楚。
粉紫色的衣裙被風微微吹動,垂在白塔的塔簷上,從下面網上看,彷彿是瓦片裡夾著一方被風吹來的手帕。
有人朝上面喊:“師妹!師妹!”
寧貞兒一側頭,透出半個臉孔,下面那人正是自己的師兄瑜安。
瑜安只比寧貞兒大半歲,整個人卻顯得比寧貞兒成熟穩重許多。寧貞兒幼時沒有父親,閣主又忙於閣中內務,寧貞兒的所有思念,孤獨,抱負,都只能向自己的師兄瑜安吐訴,而瑜安正是寧貞兒孤獨童年的唯一溫馨回憶。
二人感情親密,不是兄妹勝似兄妹。
“瑜安師兄?”
瑜安朝寧貞兒招了招手:“太陽這麼大,不怕曬黑嗎?快點下來吧,師父讓你過去!”
寧貞兒不敢馬虎,連忙去向師父的書房。司馬朝義的書房極大,說是書房也可以說是博覽室,是會客廳,是陳列館,是珍寶閣,是屬於司馬朝義的私人宮殿。
走進那扇看似平平無奇的大門,入目便是一個圓形的空曠場地,周圍擺設這北鬥七星形狀的置燈臺,這些置燈臺用白色的大理石磚雕刻成蓮花的形狀,在房內也不失為一番美景。
司馬朝義的書房裡有許多的古玩珍藏,奇功巧藝,但最多的還是古書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