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阻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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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畫靜靜地靠在背後的樹幹上觀察這四周灰濛濛的迷霧。原本噤如寒蟬的迷霧之中忽然慢慢的湧上綠幽幽的光芒。
那是,那是野獸的眼睛!
此起彼伏的嗚咽聲在花畫周圍想起,花畫能感覺那些野獸在打著轉兒的盯著他。花畫舉起匕首,擺出一個進攻的姿態想要嚇退這些野獸,可這些野獸絲毫不為所動。
這樣僵持的局面是維持不了多久的,綠色的眼睛越來越多,或明或暗。
人類的夜視能力是遠遠不比這些野獸的,在黑暗中花畫就是獵物而這些野獸們就是掠食者。
忽然一隻野獸急促的朝花畫撲去,花畫只感覺一道勁風鋪面而來,下意識的抄起匕首往前一揮,正好打中!這匕首似乎劃破了野獸的鼻子,因為那獠牙與花畫的手腕就差值分毫,花畫都能感覺到從這野獸嘴裡噴出的熱氣。
憑感覺估計,這獸似乎體積不大,花畫這力道用力,一下子把小獸打出去老遠重重的撞在旁邊的藤蔓上,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嗚咽嗚咽的哀嚎著。
雖然小獸體積小,但花畫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如此多的數量圍攻又處在這黑暗之中花畫是怎麼也佔不了便宜的,此時怕是不但要全力以赴還要仰仗老天賜予好運氣了吧!
花畫繼續盯著在灰暗中綠油油的眼睛,那群小獸把花畫包圍的緊密,不斷的嗚嚥著要發起進攻,有些試探性的靠近花畫,花畫手中的匕首一揮動,有被嚇的退後幾步,可就是纏著花畫,繞著他打轉。
之前受傷的小獸已經撲稜稜的爬了起來,重新的回到包圍的陣營裡,許是同類的血激發了他們的獸性,這群小獸已經急不可耐,頻繁的挑戰花畫的底線。
忽然,有幾只靠近的獸一躍而起,一口叼住花畫握著匕首的手臂,花畫急忙甩開它們,可這些小獸牙尖嘴利獠牙森森,叼住花畫就是不鬆口,瞬間就把花畫的手臂咬出兩個血窟窿,花畫急忙把匕首換手,深深的刺在攻擊的小獸脖頸上。
此時才微微看到,這小獸確實奇特,是花畫從沒有見過,似貂似獾和這迷霧一般灰撲撲的,尾巴粗壯墜著圈銀色的毛。
而就在花畫換手的空檔,又有幾只小獸撲咬住花畫的腿,纏的花畫顧之不暇!
這些小獸狠狠的咬住花畫不鬆口,花畫急的無法,一邊用匕首刺,一邊只好運用在飄渺劍譜裡學習到的輕功步法試圖把這些小獸甩開。
花畫努力的控制這自己的動作,盡量小範圍面積的把這些小獸甩開,果然幾只狠狠咬住花畫的小獸被甩在樹幹上藤蔓上,幾圈下來自己就松開口,一躍之下竄回草叢繼續用綠幽幽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花畫,同時嗚嚥著嘶吼。
花畫來不及檢視傷口,緊緊的靠在樹幹上等待這下一波的攻勢。
日暮西斜,一男子呆呆的坐在清雅的涼亭裡看著溝渠流水,手裡握著孤零零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旁邊環繞涼亭的溝渠傳來潺潺的流水聲,那人身材修長,卻有著出人意料的滿頭白發。
此時的桃花已然全部凋謝,只有綠色的紙條抽展著身軀包裹那青澀嬌怯的桃兒,這般生機勃勃的美景在那男人的眼裡似乎都如同石頭一般,只知道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
沒一會,一位老僕人來到他面前向他行禮道:“莊主,您喚老奴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季雲白似乎是從發呆中醒過來一般,看了眼前的老僕人好一會道:
“宋伯,你在薄雲山莊也算是一個甲子了吧。”
那老僕人佝僂著背脊道:“是啊,老奴六歲的時候就入了莊子,算下來也快六十年了。”
宋伯不知道莊主為何提起這個,但看著他消瘦過度的面龐與滿頭白發神色隱約有些擔憂。
此人正是一夜白頭的薄雲山莊莊主季雲白了,見過了季莊主的一夜白頭才知道詩文裡的愁白了頭所言不虛。
原來憂愁,思念確實能讓一個人白了少年頭。
季雲白看了看宋伯蒼老的面容心中有些悽楚,沉默的片刻終於道:
“您年紀大了,該頤養天年了,我派人在山下置辦了一個莊子還有幾畝田地,您以後住去那裡吧。”
宋伯一聽頓時老淚縱橫跪下給季雲白行大禮:“莊主,老奴可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莊主責罰,老奴幼年就在薄雲山莊裡服侍,這就是老奴的家呀!”說著深陷的眼眶裡就流出淚來。
季雲白連忙令人扶起宋伯,輕聲安撫道:“我怎又不知你從小為薄雲山莊盡忠,如今您年紀大了,也不該太過操勞,山莊的事務就讓年輕人去做好了,您把自己的身子骨照顧好就是最大的盡忠了好不好?”
季雲白聲音柔和如同哄一個不肯吃藥的小孩子一般。
宋伯卻不聽勸,態度堅決又固執:“老奴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的,這就是老奴的家,只有薄雲山莊還在,那老奴就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