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執畫羞惱不已,連忙用手捂著耳朵:“我才不要聽!你個沒正經的!”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一行人來到了薄雲山莊,花畫像是和這山莊早已熟絡,還沒有登門,山莊的老管家就弓著腰笑皺了一張臉的迎了上去:

“花少爺終於來了,莊主可是早就派我前來等候迎接您吶,莊主說您到了就直接迎您到花園裡去,那裡早已經預備多時了!”

花畫連忙扶起老管家攔住他的見禮,謙敬的道:“宋伯何須這般客氣,還勞您跑一趟,您年紀大了,好生休養才是!”

老管家立刻眼淚閃爍:“花少爺還是這般的體恤老夫。”

說著便領著眾人進了莊子,打發了僕人去客房安置行李便直接帶著花畫朝花園走去。

李執畫好奇的跟了上去,這薄雲山莊的迴廊修造的不似花府那般景緻秀麗,欄杆圍牆都是用上好的黃山石料修葺而成,正對大門一面蓮花池伸展溝渠小道繞在走廊側邊多多睡蓮深深淺淺的漂浮著,,湯湯流水天然去雕飾,一路有一路有風景倒顯得返璞歸真簡單可愛。

花園離的不遠,果真如花畫所言,薄雲山莊的桃花開的煞是好看,品種還繁多,深淺的紅色交雜,滿目的春色,滿目的美景。

穿過桃林開闊處,一個翻飛身影隱約浮現在眾人面前,隨著視野越來越開闊,只見那人穿著月白色刺繡常服,手持一柄青色長劍正在桃林中即興而舞。此人身法淩厲劍式沒有多餘的花俏卻足夠致命,那人見他一行人立在不遠處,也不停歇,反倒高聲打趣道:

“月照兄,闊別數月如隔三秋啊,此番便來看看我的劍法有無精進!”

花畫一笑擋住李執畫的視線道:“我一讀書人哪裡看得出,季莊主的劍術真是讓在下眼花繚亂大開眼界啊。”

那人做了一個利落的收尾,信步上前拍著花畫的肩膀笑道:“能讓你眼花繚亂也算得上是我精進了!”

李執畫見那人前來趕忙收回目光,行了個標準的閨秀禮:“見過季莊主。”

此人便是薄雲山莊的莊主季雲白了,李執畫卻怎麼也沒想到,此人卻是如此的年輕,比花畫表兄也長不了幾歲的樣子。

季雲白顯的極為豪氣,頗有俠者風範道:“不必多禮,想必這位便是花家的表小姐執畫了吧,不虧是京城的大家小姐,頗有大家之氣啊。”

李執畫被這誇獎說的有些害羞剛想客套兩句,就聽花畫涼涼的說:“某人的劍術精進了些眼光卻著實沒有精進啊。”

這話明裡暗裡讓李執畫不爽,偷偷的伸手擰他的後腰肉,痛的他刺溜一下跳了起來。

季雲白絲毫沒有在意,大手一揮道:“月照兄遠道而來,我略備薄酒等候多時,快隨我來。”

這季莊主為人豪氣,酒席道設的別為雅緻,一處花亭,一方石幾,幾道小菜,一壇桃花酒。一位溫柔的綠衣美人在亭前等候著,這美人挺著肚子竟然是即將臨盆的樣子,季雲白老遠看見便小跑上去扶著夫人:

“芳雅,在此等候便是何必起身,小心動了胎氣。”

那美人笑吟吟的說了什麼,讓季莊主看著夫人的肚子樂的嘿嘿直笑。

四人落座,李執畫這才知道,這婦人便是芳雅夫人,季莊主曾經的表妹,現今的妻子。

季莊主不好給女眷斟酒,拿著酒壇打算給花畫倒酒時卻忽然一頓,似是想起什麼似的懊惱的說:“誒呀,月照你有傷在身也不宜飲酒,今日這酒還是不喝為好!”

旁邊的芳雅夫人也看著他道:“你啊就不該拿酒出來。”

李執畫一愣,花畫果然有傷在身,可是,怎麼都不曾聽他提起

花畫絲毫沒有在意李執畫的表情,繼續和季雲白談笑風生,席間二人談著江湖的趣事生意上的見聞,確實引人入勝繞有意思,愉悅的氣氛也把李執畫心中的疑雲沖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