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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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步初跟鮑輝不歡而散,出門追上陳清,朝他道歉:“我師叔他不是好說話的,你或許可以讓你師弟直接去找淨月宗的人,讓他們出面。”
陳清點點頭:“風道友客氣,此事的確是在下想得天真了,回去以後,我再跟我師弟商量一下。”
風步初:“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提便是。”
陳清感慨道:“風道友真是好胸襟。”
風步初哪裡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只得苦笑道:“其實我也是為自己打算,才走到這,我們霖雲派就折損好些人,按鮑長老那性子,進去鳳宮之後……還是早些結束得好。”
陳清對這霖雲派的大弟子頗為欣賞,笑道:“其實我剛剛誇你,還有一層意思。我一個小小金丹期修士,風兄仍能以禮相待,這等胸襟真是令人仰止。”
風步初嘆了口氣:“莫要折煞我。”
幾個月前他還是元嬰初期,短短數日卻已步入化神期,這樣莫名其妙的進階,不是幸運,而是不幸的開始。一時間,他不得不體會人生百態究竟是何滋味。
有陳清這樣單純表示贊嘆的,也有陰陽怪氣影射他其身不正的,更讓他難受的是,往日那些慈愛的師門長輩竟然懷疑他從青丘那得了什麼不可說的機緣。
至於真實原因,風道長再次長長嘆了口氣。
陳清:???
告別風步初不久,陳清單獨走在路上,忽然感覺背後發毛,迅速往集市人群那邊走去。然而跟蹤他的那人卻是比他段位高了太多,陳清只走出幾步,就被一道強烈的靈壓壓制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樣強的靈壓……陳清此刻不做他想,必是鮑輝!
陳清腦子裡一片混亂,心裡已經很明白對方這是要搶幻視球了,口口聲聲說不相信,轉身就要來搶東西,這鮑輝長老是一點名門正派的臉面都不顧了麼?
也就是在瞬息之間,一個黑衣兜帽的鬥篷人從背後接近了他,輕輕在頸部一拂,陳清立刻癱軟下來,被鬥篷人扶著往旁邊森林裡去。
一直躲在暗處的李遲意頓時睜大了眼睛,這也太快了!就算是他也沒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阻止對方的出手。眼前再一次晃過鮑輝殺死陳清的畫面,他面色一沉,當下什麼沉著冷靜都拋在腦後,急速朝著對方奔去。
密林之中,鮑輝從陳清懷裡搜出幻視球,正想要毀掉,但他見這法寶晶瑩剔透,別有一番妙處,若能把其中靈識抹去,豈不是也可以為自己所用?
可若是這小子回頭指證自己,那這幻視球豈不是妥妥的物證?
他喜歡這水晶球喜歡得緊,心頭忽生出一道惡念,看向地上沉睡的青年的目光也不善了起來。
密境裡神不知鬼不覺殺死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鮑輝正待動手,忽然感覺身邊一道冷風,一柄燃燒著火焰的匕首憑空出現在他胸前。鮑輝一驚,亟亟往後退去,他驟然釋放開靈壓,化神期的靈壓壓得周圍樹枝都垂下了不少,地面上陳清皺起眉毛,整個人蜷縮起來——那是喪失意識後,人對強壓做出的反應。
然而那柄匕首卻絲毫沒有停下攻勢!不但如此,鮑輝還感覺到一股詭異的靈力,帶著雷電元素,若有似無,極難察覺!
不,不是那小子的同伴,他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不可能有這麼厲害的夥伴!鮑輝左支右絀地躲開匕首的攻勢,對來者的身份疑惑不已。因為這短暫的猶豫,他身形凝滯了片刻,那匕首打蛇上棍,順勢在袍子上劃開一道口子,火焰很快燃燒起來。
鮑輝大驚,不可能,這可是天蠶絲做的鬥篷,一般的火根本沒法燒著,這究竟是什麼火?
性格中多疑的那部分讓鮑輝敏感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不敢再逗留,毫不遲疑地逃離了現場。
過了一會兒,空氣中顯現出青年筆直挺拔的身軀,手中匕首逐漸熄滅了火焰,露出了原本模樣,五色寶石熠熠發光。他一把將地上的陳清背起,向鮑輝倉惶逃離的方向,看去,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鮑輝長老逃出不到數十丈的時候,他鬥篷上的火已經燃燒到了他的衣服上,鮑輝試圖撲火,然而那些皮肉一旦沾染上火焰,也跟著燒了起來。
他又驚又怒,連忙把燒起來的鬥篷外罩都脫掉,又狠心將燒傷的皮肉都刮掉,這才避免了燒成火人的下場。
夜晚,鮑輝衣裳襤褸,灰頭土臉地回來,霖雲派的弟子見了他大驚失色,鮑輝沉著臉,揮手讓他們滾:“吵吵嚷嚷,大驚小怪!”
他回到帳篷,心疼地將燒焦的胡須仔細修理了一遍,換了一身衣袍,這才從懷裡掏出水晶球欣賞起來。
鮑輝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所幸東西還是到手了,他還特意留了個心眼,在快走的時候,驟然增大了威壓,那陳清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毫無準備被高階修士施壓,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連自身都難保,看他還有沒有機會找自己對峙!
另一邊,李遲意揹著陳清回到原地,林鈴見狀站起來:“這是怎麼了?”
李遲意沉著臉,將陳清擺成打坐的姿態,自己雙手抵住他背部,看似在輸送靈力,實際在催動水元素疏導陳清體內堵塞的靈脈。
林鈴見狀,也不再多說,在師兄弟兩人周圍擺了一個小型的靜音陣,以防周圍的吵鬧聲打擾到兩人療傷。
水元素在陳清體內執行了一個周天,他終於有了反應,驀地睜開眼,噴出一口黑血,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林鈴連忙把水囊遞給他,陳清仰頭咕咚喝下一口水,這才感覺好多了。他心有餘悸,感慨道:“乖乖,差點就要死在那老頭手上了!”
林鈴難以置信:“不就是傳個口信,何故淪落到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