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姐姐,王爺到底為何生氣?”一坐下來,穆芷徽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方才聽徐氏提起齊氏,難不成是那齊氏惹得王爺生氣了。

可王爺若是生氣,早該將那齊氏發落了,她怎麼會沒有聽到風聲。

聽穆芷徽這般問,徐昭在心裡笑了笑,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開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齊氏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縱是小心謹慎,也難免說錯了話,招了王爺的忌諱。”

穆芷徽聽了,心中便是一喜,不等她開口,徐昭卻是開口道:“不過王爺如今寵著她,心裡頭生氣也不會責罰她,倒是朝妹妹撒了通火氣,委屈了妹妹。”

徐昭說著,語氣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嫉妒之意。

穆芷徽聽了出來,心中便愈發不是滋味兒了。

那齊氏何德何能,能叫王爺這般寵著。

招了王爺的忌諱,王爺那樣的性子,卻能忍著不發。

可想而知,在王爺心裡,是真心寵著齊氏的。

“齊氏才進府幾日就這般得寵,實在是叫妾身羨慕。”穆芷徽咬了咬嘴唇,酸溜溜道。

徐昭聽了,笑了笑,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可不是,之前我進宮給太後請安,太後也說了,王爺如今子嗣單薄,倘若府裡的侍妾哪個能給王爺誕下子嗣,便許她側妃的身份。”

“如今齊氏得寵,假以時日懷上王爺的子嗣,在這王府就能和妹妹平起平坐了。”

穆芷徽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捏著帕子的手驀地一緊,心中知道徐昭這是在挑撥她,可她有句話說的不錯,若是看著齊氏這般得寵,總有一日,齊氏會和她平起平坐,甚至,會比她更尊貴幾分。

徐昭將她臉上的神色看在眼中,不著痕跡笑了笑。

那君嬤嬤再厲害,也敵不過穆芷徽心中的嫉妒。

她即便知道她是從中挑撥,也斷不會什麼都不做,看著齊氏一直得寵下去的。

徐昭笑了笑,將話題轉移開來:“妹妹不是說做了酸梅糕,怎麼沒叫人拿進來?”

聽著徐昭的話,穆芷徽忙恭敬地道:“妾身來的不是時候,知道王妃姐姐正陪王爺用膳,就將酸梅糕給了姐姐跟前的連翹姑娘。”

徐昭點了點頭,心中倒是有幾分詫異。

在這種小事上穆芷徽是個聰慧的,知道她送來的東西她不會吃,就將食盒交給了連翹,也免得進來的時候徒增難堪。

可偏偏,事關韓子煜的恩寵,她又從來都沉不住氣。

徐昭琢磨了一下,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這穆芷徽對韓子煜還真是情深根種。

她心中執念已深,所以但凡韓子煜寵著哪個,她心中就會有嫉妒和不甘,甚至是恨意。

徐昭想著,看著穆芷徽的目光不免帶了幾分審視。

良久,才揉了揉眉心,開口道:“說了這些話,我也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見著穆芷徽站起身來,徐昭又出聲道:“齊氏那裡你也擔待著些,她如今得寵,難免會得意幾分,你若和她計較,傳到王爺的耳朵裡,怕王爺會怪罪於你。”

穆芷徽愣了愣,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妾身謹遵王妃教誨。”

說完這話,才轉身退出了殿外。

直到出了朝華院,穆芷徽強撐著的笑意才徹底消失。

青檸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眼中閃過一抹擔心來。

方才她在門口也聽見了王爺訓斥主子,之後就見著王爺從屋裡出來。

主子對王爺情深,心情自然不會好。

早知如此,就該勸住主子,別叫主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