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將頭埋在被子裡,腦子裡不自覺閃現出昨晚的一幕幕,臉一紅,著實羞澀至極,心裡更是不由得腹誹起某人來。

轉眼就到了穆芷徽進門的日子,這一天天才剛剛亮,徐昭就醒了過來。

身子剛動了動,某人摟在她腰間的胳膊就收緊了。

“該起了,王爺可別忘了今個兒是什麼日子,冷落了佳人可是不好的。”

聽著徐昭酸溜溜的話,韓子煜含糊其辭地笑道:“什麼日子,本王怎麼不記得。”

韓子煜說著,就睜開了眼睛,微微用力,就將自家王妃摟的愈發貼近幾分。

“還早呢,再陪本王睡會兒。”

徐昭瞪了他一眼,不等她開口,就聽到外頭一陣敲門聲。

沈長生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王爺,該起了。”

韓子煜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有了幾分無奈,到底是攬著徐昭坐起身來。

很快就有丫鬟、太監進來伺候著梳洗更衣。

連翹從櫃子裡拿出徐昭平日裡穿的一件妃紅蹙金海棠花鸞尾長裙,徐昭見了,只搖了搖頭:“今個兒穿個別的顏色,這紅衣還是留給新人穿吧。”

韓子煜正喝著茶,聽到徐昭這樣小心眼的話,竟是岔了氣,差點兒就咳嗽起來,可到底是忍住了沒叫人看出來。

最後,徐昭還是選了一件紫色的鳳紋織錦緞宮裙,頭上戴了象徵著王妃身份的七尾鳳簪,梳了飛仙髻,薄施粉黛,端莊華麗,愈發的叫人眼前一亮。

見著自家王妃這樣,韓子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來。

因著側妃進門,肅王府比平日裡熱鬧些,只是與大皇子側妃進門時的熱鬧相比,還是顯得冷情了些。

雖然擺了宴席,可只是請了些該請的客人,鎮國公府來了人,徐家夫人因著抱恙,卻是沒來的。

旁人便是心存疑心不會說什麼,只會說一個妾室,自然不該給這個臉面。畢竟人家閨女,可是當正妃的。

也有一些自持家世身份的,覺著不過是納個側妃,只來了坐了坐,送了賀禮,未等用過飯後就離開了。

其實,這些人到底琢磨出了韓子煜這個王爺的心思。

沒瞧著自打王妃徐氏出來,這肅王的眼神就溫柔了下來。

而那王妃娘娘,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笑,顯然是沒將穆氏這個新進門的側妃放在眼中。

在場的賓客個個心中都有感慨,這鎮國公府二姑娘,雖成了肅王的側妃,入了玉蝶,可到底還是逃不過一個“妾”字。

日後,只看她造化了。

這一晚,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王爺也沒踏入驚鴻院一步。

驚鴻院內,張燈結彩,屋子燃著紅燭。

伺候的丫鬟婆子卻是戰戰兢兢,站在那裡連大氣都不敢出。

穆芷徽扯下喜帕,渾身顫抖,眼睛都紅了。

“去打聽打聽,王爺去了何處?”

伺候的嬤嬤不敢違抗,卻也不敢真的出去打探。

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姑娘才進府頭一日,還是別落了把柄,叫人背地裡議論。天色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歇著吧。”

穆芷徽聽著,臉色鐵青,卻知道嬤嬤是為她好。

只是,她是皇上親自賜婚,王爺怎麼能這樣待她。

穆芷徽想著,到底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嬤嬤見著她這樣,只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才頭一日,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這邊,韓子煜依舊在徐昭屋裡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對於穆氏是一個字都沒提,好像全然不在意這個新進門的側妃。

只是在用早飯的時候,外頭有人回稟,說是側妃穆氏來給王妃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