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今天的日光正盛,是一個歷經一個月後,好不容易迎來了穩定的晴天。

昨天下午邢凱帶人去了一趟沈家府邸,好巧不巧的是,段岐山帶著沈琦去旅遊了。

昨天早上剛出發,坐的飛機,估計昨天下午人差不多就到目的地了。

邢凱本想讓黃月聯絡段岐山,讓他先回頭配合調查,然後再去旅遊也不遲。

但沈志鵬一再和邢凱說到兩家生意來往,好言和氣的讓邢凱再等等。

段岐山他們其實也沒去多久,只不過是沈琦的一時興起罷了,估摸著玩個兩三天就回來了,往頂走最多一個星期。

顧意昨晚在法醫解剖室,跟剩下兩具無法識別身份的屍體待了一晚上,手邊放著屍檢報告,眸色凝重。

二十個人,有八個是被水溺死的,有一個自殺的,有十個是被人擊打頭部或腹部被刺失血過多而亡,最後一個是因為機械性窒息死亡。

自殺的那個是秦晴,機械性窒息死亡的是白澤。沈珍珠及其另外七人都是溺死的,且這八個人的屍體均被家屬認回。

還有十個人中的兩個人還沒確認身份,另外八人已被家屬認回。

這兩個人死亡時間達到三年,由於受到環境的影響,所以她們屍體的潰爛程度還不足以完全白骨化。

但依然存在區域性分的白骨化,尤其是下半身。

這兩個人有一個共同的點,那就是她們都失去了肩胛骨。

說到肩胛骨,顧意就不自主想到了尹珊珊的肩胛骨。

她的肩胛骨也是至今下落不明。

不過雖然知道同樣丟失了肩胛骨,卻也不能說明什麼。況且,一個是近一年才發生的,一個已經是三年前的了。

顧意捋了捋被自己抓亂的頭髮,拿著屍檢報告從法醫解剖室走了出來,面色帶著些許疲倦。

顧意從昨晚到現在許久都沒進食了,此時已經餓得飢腸轆轆了。

盛嶼晨看見她出來,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氣鬆懈下來,無奈抿抿唇瓣。

他看了顧意手裡的屍檢報告一眼,問:“餓了嗎?”

顧意還沒說話,身體倒是比她更喜歡搶答。

“咕咕咕……”

盛嶼晨順著聲源,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意的肚子一眼,努力剋制自己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笑意已經寫在了他的臉上。

非常明顯。

顧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把屍檢報告砸似的一巴掌拍在盛嶼晨的胸口上,撇了一下嘴,咬著牙說:“小心把你自己憋壞了!”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盛嶼晨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這下是真的沒忍住。

盛嶼晨不是覺得顧意那樣很蠢,相反,他覺得顧意這樣特別的可愛,很難得會在顧意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但這笑就像是被點了笑穴,盛嶼晨一下子停不下來了,邊笑邊跟著顧意去了法醫室。

顧意被他吵得不行了,臉上掛上三條黑線,走到法醫室門前停下回眸向盛嶼晨射了一記刀子眼,同時也看見了他嘴角的小酒窩。

顧意朝他呵道:“盛嶼晨,你給我收聲!”

盛嶼晨抬著手,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有些笑岔氣地說:“媳婦,我真的沒有嘲諷你的意思,我真的、真的沒有!”

盛嶼晨這種語氣和這個態度,說服力真的特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