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黎明的曙光掙破夜幕,縷縷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向這座還在甦醒中的城市。

安靜了一夜的城市,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恢復了屬於白日的喧囂。

晉城市市局,審訊室。

金萬里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面前放著一杯茶,蹺著二郎腿一副悠閒的姿態。

他推推眼鏡,看著對面的邢凱,再一次重複前面的話:

“警察同志,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小張的失蹤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嘭——”地一聲響,邢凱一拳頭砸在桌面上,眼珠子里布滿血絲。

他憤怒地看著金萬里,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金萬里!小張昨晚是我們的人平安護送到家的。”

“可是今天,我們的人打電話過去,她手機關機,去她家發現門沒關,人也找不到了。”

現場的監控邢凱也查了,偏偏監控在那之前被人弄壞了,從小區到她家的監控,也沒有查到一個可疑人。

很明顯,那人十分熟悉小區監控的路線,成功規避了所有的監控範圍之內。

給邢凱氣的,早飯吃一半就不吃了,直接傳喚金萬里來訊問。

結果問了快半個小時,金萬里堅決表示,自己對小張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反過來質疑他們警察。

說他們警察抓不到殺害他妻子的兇手,要拿他頂罪。還聲稱自己的律師馬上就到。

邢凱的脾氣就是這樣,一點就爆,衝動起來誰也拉不住。

就在他要徹底爆發的時候,盛嶼晨推門進來了。

他和邢凱對視:“讓我試試吧。”

邢凱壓下心中怒火,收了手轉身出去。

盛嶼晨直接走到了金萬里的身後,看著他的頭髮說:

“你叫金萬里,從小家庭並不美好,你和父親一起長大,你父親喜歡喝酒,喝醉了就愛打人。”

“你母親就是被他打怕了,加上自己又愛賭,在外欠了不少錢,所以最後帶著你雙胞胎弟弟跑了。”

盛嶼晨又開始圍著他踱步,聲音不大不小,卻環繞著金萬里。

他這樣做,是在干擾金萬里的思緒。

“你父親教給你大男子主義,說女人不聽話就要打。”

“你和方路路結婚,只是因為她條件好,可以滿足你面子上的需求。”

“關於你們夫妻恩愛,這一切都只是表象。實際上你對方路路,一言不合不是打就是罵,事後你又拿錢安撫她。”

他走到金萬里的面前,腳步停了停,看向他的眸子劃過一抹銳利。

“這種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事,你幹了不止一次,每次方路路都原諒了你,這才給你變本加厲的機會。

金萬里你這種愛人的方式,還真是獨、特呢!”

他伸手端起金萬里面前的茶杯,直接潑在他的臉上。

潑完,盛嶼晨歪著腦袋看他,眼底滿是寒霜,摻了一絲要吃人意味在裡面。

金萬里被他這麼一番話敘述下來,原本鎮定自若的臉上,浮現出抹慌亂和震怒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漬,眸中的怒火湧動。

在他開口之前,盛嶼晨先一步道:“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拿老婆撒氣的人!”

盛嶼晨說得咬牙切齒,眼底裡的厭惡和憤慨。巴不得將眼前人碎屍萬段。

他平生最痛恨三種人,一種是不尊敬長輩,一種是不疼愛老婆,一種是忘恩負義。

金萬里聞言冷笑,隨後一抽一抽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