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捷報

“捷報！”</br>“大捷！”</br>“石大將軍親率五千騎兵，截虜潛入慶門峽的北蠻先行部隊，戰俘近千人，北蠻已經宣佈退兵了！”</br>與前幾日城中徹查探子時的風聲鶴唳不同，今日街頭巷尾，都洋溢著喜慶的氛圍。</br>城中繁華的街道上，不少店鋪都主動送上小菜、小禮，慶賀這場鼓舞人心的勝利。</br>冷清蕭條了許久的將軍府門口，更是一早就被城中百姓，送滿了諸如雞蛋、瓜果之類的賀禮，就連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都有好幾對！</br>府裡的管家出來攔了好幾次，都沒阻攔住百姓們的熱情，最後只好將這些心意，妥帖收回府中。</br>訊息傳回的時候，衛雲嵐正在盤點雲羅齋近幾日的收益。</br>受北城小姐們的追捧，這幾日雲羅齋的客人數量，雖遠不如剛開店的那幾日，賺的銀兩卻反倒更多了一些。畢竟賣出的大多不是五錢銀子一件的普通貨，而是五兩銀子，乃至售價更高的精品。</br>開業半月，從慄河莊運來的兩批暖手筒，至今已賣了將近七成。</br>當初從羅老爺手中買下的殘次品絲綢，也幾乎消耗一空。</br>剩下那三成貨物，衛雲嵐沒急著清空，除了售賣這些絲綢製品，她讓蔣蕪又另外在雲羅齋中開闢了個櫃檯，上面擺滿了從韓家村進來的竹編玩具。</br>玩具旁邊，還擺上了一排排等比例縮小的竹編衣架。</br>上面掛了不少款式不同的小衣服。</br>這些東西不當吃，不當穿，卻格外精巧可愛，來買暖手筒的人看到後多數會問上一嘴，得知價格，不少人都會順手買上幾樣。</br>畢竟一個竹編，也就幾銅板到幾十銅板不等，而那些巴掌大，可愛小巧的衣服，一件也大多不超過十個銅板。</br>能買得起暖手筒，這點錢財她們自然也能夠拿得出來。</br>“大小姐，捷報！”</br>“石大將軍打了勝仗，北蠻已經退兵了！”</br>衛雲嵐將手中的賬冊一放，驚喜地站起身，“當真？”</br>聽雪使勁點了點頭，“當真！”</br>“駐北軍擒獲了近千名戰俘，聽說北蠻那邊想要贖回戰俘，還要向我們大雍賠償不少馬匹和金銀呢！”</br>衛雲嵐聞言大喜。</br>這簡直是自重生以來，聽到得最大的一件喜事！</br>也是除了自家命運以外，區別於上一世，最大的一次改變。</br>她雖不確定上一世，石大將軍是何時受的傷，但卻能夠確定，上一世在天災頻發，北蠻入侵大雍前這幾年，大雍從未在與北蠻的戰事中嘗過甜頭。</br>不然孝明帝也不至於送出第二個女兒，去北蠻和親。</br>這場勝仗，無疑是扭轉前世慘劇的重大轉變。</br>亦是衛雲嵐心底，熊熊升騰而起的希望。</br>或許，這輩子能夠改變的，不僅僅是自家的命運。</br>還有大雍的國運，以及數以萬計大雍百姓的命運！</br>…</br>捷報自邊關傳入境內。</br>這難得的喜訊，彷彿驅散開受災情影響，縈繞在各州與京城之上的陰霾。</br>龍椅上的孝明帝，連說了三個“好”字，激動地雙手都在顫抖。</br>“石大將軍真是老當益壯，驍勇有謀！”</br>要是朝臣都如石大將軍一般能幹，天下誰人還敢再說，他治理下的大雍，不如父皇？</br>孝明帝一貫不是個能藏得住心思的。</br>他那眼神再明顯不過。被他注視的朝臣，一個個低下腦袋，看向金鑾殿裡烏黑髮亮的金磚。</br>若真像石大將軍，可不是什麼好事。</br>一輩子將腦袋別在褲腰上，拋頭顱灑熱血，臨了還是孤家寡人，就剩下個年邁老母，還被當作人質似的留在京中，遠隔上千裡，臨死都不知道能不能見上一面。</br>這樣的“能幹”之人，他們可不願意當。</br>孝明帝自然不知朝臣的腹誹，此時還沉浸在打了勝仗的喜悅中。</br>大雍朝在北地與西境的戰線上，已經多久沒打過勝仗了？</br>在他繼位之初，那些曾經被父皇打怕了的敵國，一開始還老老實實，後來便開始不斷試探、騷擾大雍邊境。</br>再後來，便是戰事不斷。要不是他將長寧送去和親，北蠻怕不是早就打進了關口。</br>可安撫住了北蠻，西涼又來勢洶洶。</br>自此，邊境戰事，再無捷報。</br>世人都說是他不如父皇，不會治國。可如今，北關不還是打了勝仗？</br>哪裡是他不會，分明是下面這些朝臣、將領，欺他手腕不如父皇蠻橫，做事不盡心盡力！</br>“傳朕旨意，北關總兵石志衡，赤膽忠心，驍勇善戰，特封一品侯爵之位，賜號忠勇！”</br>知曉石家除了石大將軍，就只剩下老太君一人，用不著石大將軍請封，孝明帝就下旨又封了石老太君一個“慶國夫人”的封號。</br>除此以外，另有一大堆如流水般的賞賜，隨同兩道聖旨，以及一塊“忠勇侯府”的牌匾，一起送到京城中的石家。</br>年逾古稀的石老太君，在丫鬟的攙扶下，接下賞賜，親眼看宮裡派來的金吾差，親手幫石家換上忠勇侯府的匾額。</br>回到屋中，展開隨同戰報，一起被送入京中的家信。</br>信是她那個不通文墨，只會打仗的兒子親手寫的。字跡歪七扭八，一筆一畫卻寫的極為認真。</br>內容與往常無異，幾乎都是交代近來一切安好，莫要擔憂掛念。</br>可細心的石老太君，還是發現了一絲不同。</br>他那不信神佛，不敬仙鬼的兒子，竟然在信裡提醒說給家中供奉的神堂添些香火……</br>石老太君看向前來送信的隨從，詢問道：“你們大將軍那，近來可有什麼事情發生？”</br>“大將軍此次出兵以前，受了天師府高天師後人的提點，避開了不少兇險。”</br>隨從回答完，看向老太君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欽佩，“大將軍說，這都是老太君您日日拜神，為他祈福的功勞！”</br>石老太君愣了片刻，失笑著搖頭。</br>這哪裡是她的功勞，無論究竟是高天師顯靈，還是高天師的後人算到了什麼。這筆功勞，都應屬於對方。</br>“研磨。”</br>“老身給你們大將軍，寫封家信。”</br>…</br>比京中更早一些。</br>崇州銅陵鎮，已經收到了北關傳來的捷報。</br>與此同時，還有一則訊息傳了回來。</br>“主子，查到了。”</br>“您懷疑的那兩個人，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