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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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三十年前天下三分,群雄逐鹿,戰亂紛爭不斷,以淮河幹流為界。
淮河以北,是金,建都金陵,淮河以南為夏,建都鄴城,還有就是西北,鮮卑族拓跋氏割據一方,早已有了逐鹿中原之意。
情勢紛繁複雜,因戰亂,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明惠帝勵精圖治,蟄伏十年,有經世之才。南征北戰,南滅夏、北收遼,誅百越,二並高麗,才一統天下。後尊儒術,修靈渠,後奠定了明景盛世的基礎。
嘉盛二十一年,文宗帝繼帝位。改年號為天保,文帝體孱弱,天寶元年,帝崩。由太子李恆之代之,建號靖康。
靖康三年
景華樓
正是晌午時光,卻早已沒了往日的寂靜
只見這大堂內,竟是人來人往,坐無虛席。定睛細看,見一人,一雀扇屏風,一檀木紅桌,執一驚堂木,於堂中,說起書來。
“啪”的一聲,驚堂木,扣著這紅木桌。發出巨大的聲響,只見得那中年人,留著兩撇鬍子,尖嘴猴腮的模樣,穿著寶藍色的長衫。只目光如炬,中氣十足,無端竟生出幾分萬馬千軍的氣勢,呵聲道
“話說,而今這天下,新帝登基三年而未親政。朝中大事,皆以紀霄閻紀相馬首是瞻,眼下遍觀這滿朝文武百官,紀府門生竟佔了一半有餘,權傾朝野,不可謂不是一手遮天。這榮寵之極致,縱觀大金上百年歷史,無人及上。”
見眾人聽得嘖嘖稱奇,他又故作玄虛停了一會兒,橫眉對眼的拿出摺扇,輕扣桌案“啪!”,只一聲,便繼而說到
“只是這紀相紀霄閻膝下無子,有三女。其中又只得一個嫡女,視為掌上明珠,只一個相府嫡女,吃穿用度更是與眾不同,一時間榮寵尊貴,竟比得那公主有過之而不及。”
話音未落,正聽得津津有味,難分難舍時。幾名官兵卻持刀劍闖進樓裡,只掃視了一番,就指道“將那說書的抓起來,竟敢妖言惑眾,大逆不道”
一時間,茶樓裡竟人仰馬翻,渾做了一團。
而我,便是他們口中的那個相府嫡女。
這或許是別人眼中的我,但卻不是我眼中的自己
我的名字叫溫婉、或許,母親,從生下我的那一刻開始,就希望我是,賢良淑德,克己複禮的大家閨秀,才取名為溫婉二字。
我出生在金陵,那裡風輕雲淡、高牆紅瓦。外公曾是太子少傅,舅舅是正三品中書令,母親則是金陵第一大美女,名動天下,是當今皇太後的表姊妹。我的父親,就是剛剛說書人口中的那個,權傾天下的紀霄閻,紀丞相
父親出生微賤,幼時家貧,勤於苦讀,天賦異稟。十八歲連中三元、年僅二十就成為當時的正二品中書侍郎,二十二,拜相,一時間權傾天下,風動一時
母親回憶道,那時,她在大明殿上,那個少年意氣風華,指點江山。雖初出茅廬,卻毫不怯懦,舌戰群儒。
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這本是世人眼裡最般配的結局。
可惜,父親對母親永遠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卻沒有逾矩,他是疼我的。這種慈父的疼愛遠遠超過了母親和其他姊妹,或許他把愧疚補償在我身上,他給她,主母的榮耀,給我相府嫡女的地位,卻給不了她愛情。
嚴苛的家教讓我五歲的時候開始識文斷字,學習四書五經,三從四德,婦言,婦容。作為家裡的嫡女,如果沒有意外,等到及笄那年,我會跟一個從未謀面的王孫公子成親。相夫教子,在深宅大院中,像母親一樣,成為冷血婚姻的祭品。
這就是我的人生,空有精雕細琢的軀殼,卻沒有辦法擁有隨心而欲的靈魂。
“小姐,冰鎮酸梅湯來了!”初夏季節,我只聽著知了在樹枝鳴叫,百般無賴的躺在貴妃椅上,只覺得全身乏力,口感舌燥。吩咐貼身丫鬟,從地窖裡取了冰塊,做些酸梅湯,解解乏悶,這才一會兒功夫,這丫頭倒是手腳快了許多。
思慮至此,婉然一笑道。
“你這個丫頭,做事向來毛毛躁躁的,仔細著點皮,若是不小心將這湯灑了,有你好果子吃”
見我戲謔她,她竟是不怕。就一股腦的坐了下來,用手中的娟帕扇著,去了去熱,說
“桂兒知道小姐刀子嘴豆腐心,自是說著玩笑話,只是今日真有些急事要稟報。”
“所為何事?”
我端起梨花八角桌上的酸梅湯,先是抿了幾口。酸酸甜甜的,冰冰涼涼的滋味,一下子褪去了我的倦意,又細細品了幾口。沒幾下,一碗已經見底,我將另一碗置於她的面前,挑眉示意
“謝小姐賞~”
她輕吐舌頭,快意的一飲而盡。狼狽的用手擦了擦嘴,見我倚著頭,等她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