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生病

“喂，醒醒，回家了”半醒半夢中，她聽到他的聲音，他在跟她說回家。

當她睜開雙眼，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的揉了揉，再睜開眼看清楚了她前面的他。

“走了，回家了”聽著似乎很疲憊的聲音再次想起，她才慢悠悠的站起來，因為久久未動而發麻的身體差點讓她沒有站穩。

那晚她什麼也沒有問，沒有問他為什麼回來，沒有問他他母親去哪了，沒有問他一天一夜去做了什麼。他也沒有給她任何的解釋。

像往常一樣回家睡覺，但這次他懷裡抱著一個破舊的袋子，像當初抱著那把刀一樣。

第二天早上，他生病了，滿臉通紅，她知道他發燒了。他沒起來吃飯，她給他餵了點水就出門了。

他病了，不可能跟著她出去幹活。她只能讓他在家休息。

晚上回家，他還是沒有起來，也不肯起來吃東西。他似乎病得更嚴重，神智已經有點恍惚。嘴裡一直叫著媽媽，呼吸沉重，似乎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

臉很燙，很紅，像山上紅透了的蘋果。她害怕極了，怕他死了，再也不呼吸了。

她是知道死亡的，當年她的媽媽就是在她的面前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然後全身疆硬，最後葬入塵土。

她知道只要停止了呼吸，他以後就再也不能陪她乞討、陪她撿破爛、陪她在山坡上奔跑、陪她裹在被子裡取暖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去山坡上求老人來救他，她甚至都已經忽略了老人不是醫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救人的能力。但那時候她始終堅定老人是會有辦法救他的，老人畢竟活了那麼多年，應該是有點活命的經驗的。

“爺爺，爺爺，你救救成成，他快死了”。她拼命拍打著老人家的門的同時，嘴裡大聲的吼著。

“怎麼要死了？成成怎麼了”？老人急切的聲音從房裡穿出來，不過一會門已經開啟。

在老人開門的瞬間，她哭著喊出來“成成快死了，求你救救他”

“別急，慢慢說，怎麼會要死了，你慢慢說”老人又急切的出聲了。

她抽抽噎噎的說道“成成滿身都燙，臉特別紅，好像呼吸也很困難，一直叫媽媽”。

老人聽到這裡跟我說“沒事，沒事，應該就是發燒了，你讓他不熱就好了，他不會死的”。

聽到老人說不會死，她才慢慢停止了抽噎，問道“怎麼讓他不熱”？

老人想了想才說道“你拿酒給他擦身，擦到不熱，然後不要蓋被子，把衣服也脫了，給他散熱，我去給你拿酒”。說完轉身進屋拿了一瓶白酒給她。

道謝後，她手裡小心翼翼的抱著那瓶酒飛奔回家，似乎抱著的是一顆救命的仙丹。

進門就聽見成成嘴裡喊著她的名字，兩隻手一直撲騰亂抓，但他就是起不來，也睜不開眼睛。

她快速跑到床邊，握緊了他的手，嘴裡說道“我在呢，我找來藥給你了，擦了藥就好了”。然後他就慢慢安靜了下來。

“爺爺說要把衣服脫了給你擦到身體上，我給你脫衣服擦藥，你乖乖的別亂動好不好”她把身體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他真的變乖了，任由她脫光了衣服，把酒撒遍他的身體。

她甚至都沒有去想男女有別，沒有想到做為一個女孩看到男孩身體的時候是會羞澀，不好意思的。

那晚她一遍一遍的在他身體上擦著酒，刺鼻的酒味在她的意識裡變成了藥的香味，她甚至把酒當成了一瓶神奇的藥。因為，慢慢的，成成的身體不再燙了，他的呼吸也開始平穩了，然後她看到他平靜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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