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大尊在上,吾等拜別(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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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朝前走,葉星憐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那些畫卷上。藍衫女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喉嚨中溢位一絲輕柔笑聲,她緩下腳步與葉星憐並肩而行,“瞧你這模樣,想必定是入了那千水江山圖裡的秘府,見到了如出一轍的畫軸長廊罷。”
少女側目,見拘山烏黑的長眉輕輕一揚。
她點點頭,“是。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呵。”拘山想起那名喚寫意汀的府邸來,“那裡是我的一處私府,裡面似乎還有株桐樹,那樹上有柄天造地設的寶劍。那劍是歷了十道天劫之物,若非心性堅定之人恐怕也難以掌控。那位緋衣小道友,看著俊秀面善,竟未料到四人之中是他取了這‘一枝春’。”
拘山雖是秘府之主,卻不明瞭那取劍過程中的種種,只能借那秘府中的畫卷為眼瞧一瞧表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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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雖瞧著面善,卻並非良善之輩。”陡然提起妒川,葉星憐心中一跳,她眯了眯眼睛說道,“萬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可隨手擺佈之物,不過既死之人的事不提也罷。”
男子坐在寬大的玉椅之中,他一隻手支著腦袋,烏黑如瀑般的長髮遮了大半的面容。
另一隻手正輕輕地轉動自己拇指上的翠色扳指。
“不肯說。”男子尾音朝上一揚,調笑般的語調裡竟叫人覺得背脊生寒,“那可沒有好果子吃咯。”
被人壓著跪在堂下的金衣少女低下眼睛,心中閃過一絲僥倖。她手指微動,便有一隻黑色短箭從她袖中飛了出來,直直地朝那高座上的緋衣男子射去。
男子未動,立在他身後的道童笑盈盈地從手中棋甕裡甩出一枚黑子來,將那箭矢擊落。
黑箭落地,發出一聲脆響。
那黑色棋子飛回小童的手裡,他聲音清脆卻蓋不住裡面的譏嘲之意,“你這蛤蟆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金迢迢臉上頓現兩朵紅雲,她羞惱地捶了捶光潔的地面,“我,我分明是金蟾,哪裡是什麼蛤蟆。你這小孩,嘴毒便罷了眼力還差。”
緋衣男子緩緩坐正了身子,叫金迢迢總算看清了他的面容。
男子面容俊秀,面色十分白皙,澄白似玉。烏黑的髮間簪著一隻白玉蘭花簪,姿態舒張,瓣葉栩栩如生。
他望著堂下的金衣少女和黑衣少年微微一笑,頰邊有兩隻小小的酒窩顯現,“我並不關心這位姑娘的品種,蛤蟆也好所謂的金蟾也無所謂。只是我倒很好奇,你們跟著我溜進來做什麼。”
妒川將視線落在金迢迢身旁的黑衣少年身上,“自進這殿,你便沒說過話,是因何緣由。不敢,還是不願。”
他手指一動,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便襲上了追烏的喉間。黑衣少年飛快地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清秀的面龐上滿是驚恐之色,在那巨力的攻襲之下追烏還是啞著嗓子開口了,“妖僧,是你。”
乍然聽見這粗噶的聲音,妒川便知曉了這位面生的少年的身份。
他笑盈盈地看著追烏,頰邊的兩隻酒窩愈深,只是雙眸之中卻蘊著沉綽的暗色,“哦,原來是你這黑毛畜生,真是許久未見了,你那位仙子姐姐呢,怎麼不見人影。”
“沒想到,那玄鐵令竟被一劍魂奪去。”
“正是。他那主人落入長明海中下落不明,他取那玄鐵令定是為了他那主人才入的千水江山圖。”
拘山二人走到長廊盡頭,視野便頓時開闊了起來。木廊頓時變得極為狹窄,只有一條細橋朝著浩渺的雲海延伸出去。
葉星憐朝下看去,莽莽林海和彎曲迂折的河流宛如一幅畫般安靜地匍匐在腳下。
向上看去,有群群紅喙的白鶴在天邊振翅而飛。少女定睛一看,雲間竟然有隻集獅頭、鹿角、虎眼於一身的巨獸,它尾巴形狀像龍尾,腳下踩著四朵綿綿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