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饕鬄賭局(第2/2頁)

“到你下注了，阿憐。”

男子手指一根一根在桌上敲起來，響起清脆的節奏聲。

葉星憐沒有與他說話，閉眼片刻手裡就多了一隻白玉蘭花簪。她站起身走到倚欄前，一手緊握著那髮簪一邊高聲問那不朽翁，“敢問若我想取在場其他人的賭注，又該如何。”

“噢，這個簡單。”不朽翁又笑了，圓圓的鼻尖發紅看著十分和藹可親，“只要勝了對方即可。”

少女聞言鬆開手，那隻白玉蘭花簪徑直飛入玉盤裡，和旁的法器、材寶攏成一座小小山丘。

這時鑼鼓聲又響了起來，那不朽翁將玉盤交給一旁的妖怪，雙手插入袖中朝最高的一層恭敬地俯身行禮，“賭注已齊，請域主擲骰。”

域主，便是先前妒川所說的掌管這萬疆鬼域的域主，一位甚是厲害的女子。

似乎隨著不朽翁那句話，先前籠罩這這賭場的那層薄紗便被掀開了去，各層各人的模樣在眼前漸漸清晰。

葉星憐發現她所在的這第三樓中竟然沒有一人像她一樣站在欄邊，看來對這域主並沒有她這般好奇。連妒川也安分地坐好，纖長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塗畫，垂眉斂目細緻得彷彿在對待什麼珍寶似的。

二人的位置恰好在那饕鬄牌匾的左樓，就在這時少女清楚地看見一紅衣女子憑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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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蒙著細紗只露出一雙上挑的細長丹鳳眼來，通身沒有旁的飾品頭上繫著幾根紅色布條，這短短的一眼就叫人察覺出女子的豔和詭譎狠厲來。

女子抬手擲出一枚骰子，從頂樓落到大廳的一瞬，那骰子逐漸變大直至變成如一座擂臺一般大小而後穩穩地停在了那片空地上。

那骰子也不似普通的骰子，而是一面分作了兩半。葉星憐清楚地看到一面寫著“三千一百二十八”而另一半上則是“十萬一百零一十”，這時她想到了初入萬疆鬼域時那白麵具妖怪給他們寫的木牌。

果然下一瞬，兩道光芒從樓中射出。

葉星憐側目去看，一道竟然來自她這層樓。

那人腰間垂著的木牌上一道光華流轉，少女又瞧他面容，是個長得十分憨厚朴實的中年修士，若不看別的這張臉便叫人一眼值得信賴。

只是此時，他雙目瞪大臉色變得極為蒼白，葉星憐尚且不知道他怎會如此失魂惶恐，接著又見他唇瓣上下翳動艱難地突出三個字來，“我放棄。”

還未開始便已經放棄了，葉星憐環顧四周去尋找另一道光束。

妒川將被茶水濡溼的指尖含在嘴裡，另一手指向對面的五樓，“喏。”

一墨衣男子一隻腿坐在倚欄上背靠著樑柱，懷中橫抱著一柄劍，劍尖挑著的木牌發著光。

他頭髮全散落下來，從少女這角度看去只依稀可見他溫潤白潔的下巴。不知他究竟是在看那中年修士還是在看旁的什麼，一雙眼睛斜睨過來，眼邊的淚痣熠熠生輝讓他整張臉都生動了起來。

葉星憐聽見他輕呵了一聲，話語裡夾雜著滿滿的諷刺意味。

“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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