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另一側還放著一個原木色的高大衣櫃,可能是為了放一放新木頭的氣味,所以這會兒還是半開的,露出裡面幾套淺色系的衣衫。

月湘黛是真沒想到,杜郎中的心思能細膩成這個樣子,當時她給錢的時候,也知道二十兩做這些事肯定有富裕,但是卻真的沒想到,杜郎中會把君遠兮的屋子給裝點的這樣好。

甚至還記得給君遠兮買衣服,和等著他下地重新站起來的靴子。

“啊!我帶人過來看看你。”月湘黛從滿屋子新傢俱裡回過神來,這才應了一聲。

之後抽過八仙桌前的椅子,直接坐到床前,對著身後擺擺手道:“你們隨便坐,我說幾句話就去給你們倒茶水。”

鬱始修的腳就算當時沒斷,但也是傷著了,本來走路都一瘸一拐就是在隱忍,沒想到這一路走上來,居然全部都是爬山路。

這會兒已經累的氣喘籲籲,想掐死月湘黛的心都有了,他真的懷疑,這臭丫頭不早點告訴他,來路是這樣的,分明就是報複昨天他設計‘搶劫’她的那一幕。

齊宣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盯著床榻上的君遠兮的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這二位是……”君遠兮心底微微有些發沉,主動問月湘黛。

月湘黛這會兒根本不想回答,她只是想靜靜的坐在這裡,好好看一看君遠兮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君遠寧已經勸通了他,今天她進屋就發現,君遠兮雖然還是那般柔弱無力,可是頭發已經規整的梳起來,就連臉上的胡須就已經刮幹淨。

一張儒雅俊俏的臉上,只是過於白皙的膚色有些驚人,其他的看起來都好。

幸好!他已經想通了。

月湘黛只能這樣勸著自己,打量過後回過神來,看著君遠兮仍舊很是好奇和不解的眼神,對他說道:“那個長得像個女人的,你不用管他是誰。旁邊那個是齊宣,是郡城的副理,當初葛枚對你做了什麼,你大可以告訴他。”

“啊?”明明月湘黛說的字君遠兮都懂,可是這連起來後,他卻是完全都不明白了。

當初月湘黛回來的時候,跟杜郎中說的謊言,君遠兮那時昏迷不醒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此時聽到堂堂郡城的副理,居然跑到他家來了,哪裡可能一時就接受呢?

別說郡城的副理,就是縣城裡的知縣到文書,那都是高普通人一等的存在,平白無故也是見不到的。

而如今這郡城副理就坐在他家的椅子上,還想要聽他的冤屈?他不是在做夢吧?

然而鬱始修聽月湘黛這樣介紹自己,那是相當不滿意,不爽的接話道:“什麼叫做本少爺是誰不重要?我可是全國連鎖的浮香胭脂鋪的少東家,能認識我,是你三生有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