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狐老頭……”

琅虛大跨步穿過庭院,長衫拂動,邊緣漆黑的狼皮在晨光下泛光,三頭黑狼腳步穩健跟在身後,不時相互撕咬打鬧。

叫了幾嗓子沒人應,他環視了一圈庭院,額角青筋一皺,聲音夾了火氣:

“胡玉——!混賬老頭,死哪去了?!”

三頭黑狼亦嘶鳴低吼起來,其中兩頭咬打成一團,又被男人一拳一個砸在腦袋上,揍得哀叫一聲。

隱隱有聲響從內院臥室傳來。

他轉身看過去,抬腿朝那方向走,三頭黑狼屁顛屁顛跟在身後。

一進臥房,入目是一片混亂狼藉。

書籍水果跌了一地,碎裂的花瓶、打翻的盆缽,裂開的床單被褥,滿地的棉花……

“你在搞什麼?”

琅虛抄著手站在門口,驚異地掃了一圈混亂不堪的房間,最後視線落在床邊癱坐著的人身上。

胡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落滿了棉花,鬢髮凌亂一雙眼有點呆滯。

“喂?”

直到一隻手拍了拍肩,他這才回過神來,驚恐地睜大眼睛看過去,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這什麼情況?”琅虛打量著他,忽然一笑,“你不會被人揍了吧?嗯?狐族長?”

胡玉張著眼睛緩緩搖頭,眼神呆滯,口中喃喃自語:

“那個男人……是瘋子。”

琅虛皺眉:“……誰?”

他沒回應,癱坐在那裡喃喃念著“瘋子”。

……

……

眼前依舊是半夢半醒間月光下猩紅的眼睛。

濃稠如地獄鮮血。

那個人轉身消失在翻飛的窗紗下,長髮染了月輝,霎時狂風平地起,夜色坍塌崩毀發出巨響。

……

……

“她死了,整個獸人族都要陪葬。”

……

……

“……月神?”琅虛打量著臥房四面滿是裂痕的牆壁,若有所思點頭,“那傢伙確實是瘋子。下手沒分寸的,說是切磋,我得吊著命跟他打。”

“所以……”琅虛掃了一眼地上那凌亂的老人,“你對他幹了什麼?”

胡玉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