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昶曾聽說過,魔界有新生兒出生,都會用最親近之人的心脈精‖血,在生辰薄上寫下新生兒的名字,這一落筆,相當於寫字之人以生命為誓,為新生兒祝福,從此兩人血脈相連,甘苦同心。

因此落筆之人一定是至親至愛,不是母親,便是父親。

這樣的姓名血字,稱為魂字。

這魂字相當於人間生辰八字,無論生老病死,都是一個人另一重身份。

軒轅昶道,“我不知道那生辰薄在哪。”

“我知道,”鳳啟歌嘆道,“當年這生辰薄怕被姬遷發現,還是我親自藏起來的。”

鳳啟歌閉眼冥思,無形地法陣顯出形狀,廖化宮遍地生光,生辰薄從法陣中緩緩現行,徑直飛入鳳啟歌手中。

“猜猜陣眼在哪。”鳳啟歌笑道。

“在姬遷寢宮?”

“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鳳啟歌開啟那本薄薄的冊子,那上面寫著姬麒生辰時間,冊子上用墨汁胡亂塗了一個“棄”字,又被塗掉,以紅色鮮血,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個“麒”字。

“麒一角而載肉,設武備而不為害,遊必澤土,祥而後處,不履生蟲,不踐生草,王者有出,謂之仁獸。”

鳳啟歌道,“這魂字,還是父王親自寫的。”

“皇姐生鸞鸞時難産故去,鸞鸞一口氣哭不出來,險些窒息而死,姬遷不管不問,我捧著生辰薄求他給鸞鸞落名,好從生死那裡搶回一條命,姬遷不敢得罪我,就寫了這個棄字。”

“棄如敝履之棄。”

鳳啟歌想起往事,有些黯然,“是父王氣不過,以魔帝至尊,破例為鸞鸞更名,寫下魂字,希望這孩子有德有威,仁愛兼濟,澤被天下。”

軒轅昶疑惑道,“鳳帝?”

“是啊,”鳳啟歌道,“後來……不知為何成了這樣。”

連城聽得出神,小聲道,“想爹。”

正在這時,李愷領著一隊銀甲士兵進來,一片銀甲晃人眼睛,李愷向鳳啟歌行禮道,“鳳帝有令,有狼軍撥出三百人,守衛廖化宮,太子可清點一下,整整三百人,由校尉藍玉統領。”

有狼軍全部銀鎧加身,頭盔前有厚厚的鐵面遮擋,只露出一雙眼睛,全身不露破綻。

此刻一人上前道,“末將藍玉。”

“藍玉?可是甘靈藍玉那一個?”鳳啟歌道。

“正是!”藍玉道。

“重華殿上聽李將軍舉薦你,怎麼會落為軍徒呢。”

“一言難盡。”藍玉顯然想避開這個問題。

“在宮裡當護衛,可真是屈才了,”鳳啟歌道,“藍校尉有大才,若有明主,將來封侯拜相未為不可。”

藍玉透過鐵面,認認真真地端詳魔界太子,他很喜歡這些話,封侯拜相——只要有個明主。

鳳啟歌是明主嗎。

李愷咳了幾聲,安排好一切事宜便離開了。

生辰薄由鳳啟歌拿走,軒轅昶終歸加了一句,“姬麒已選擇了太子,我必然會為太子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