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叔叔!”盤辜哭的鼻子通紅,以膝行走,撲到他面前。

鳳啟歌挑了挑眉,“阿辜這是怎麼了。”

“阿姆突然重病不起,我來求姬麒哥哥……”

“是鸞鸞做的嗎。”鳳啟歌笑道,“鸞鸞還在滄海臺受罰呢。”

盤辜一怔,驚疑不定地看了看與姬麒一模一樣的連城,一時不敢在鳳啟歌面前大哭大鬧。

鳳啟歌不理會她,抬眼看著站在一側的軒轅昶,“以前沒見過你,昨晚你來送信,也沒顧得上說話,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金,姓金。”軒轅昶漠然道。

“金,”鳳啟歌笑了起來,“真是好巧,聽聞鸞鸞封印寫輪眼時天空曾有金光一閃而過,恰恰兄臺就姓金。”

軒轅昶不動聲色,鳳啟歌走進兩步,不理會久跪未起的盤辜,一手迅如閃電,按在軒轅昶肩膀,軒轅昶反手一扣,捏著他腕上要脈,笑道,“是啊,真是巧。”

兩人淵渟嶽峙,內裡真氣激蕩,鳳凰與金龍暗中較勁,兩人都是開天闢地的神物,一時間不分伯仲。

鳳啟歌道,“昨晚奉父王之命,去滄海臺看了鸞鸞。”

軒轅昶撤力一收,等鳳啟歌也放開他,“他怎麼樣了。”

“他不太好,被鎖魂環封住一身魔力,受罰時穿的單薄,阿辜……”

鳳啟歌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盤辜,“你和鸞鸞差不多大,你去滄海臺,能呆幾日?”

盤辜軟倒在地,“不不,太子叔叔……”

“放心,不會讓你去。”鳳啟歌有些愉悅地笑了起來,“你回去吧,你阿姆自來很疼鸞鸞,讓他為鸞鸞做一件冬衣,說不定有些誤會就會迎刃而解。”

盤辜看起來很疑惑,然而她沒有多想,站起來,慌慌張張地跑了。

宮人亦遠遠避開,只留下三人。

“今日奉命來找鸞鸞的生辰薄,”鳳啟歌看向遠處優曇婆羅花樹,“呵,好大一隻海東青。”

“我的!”連城忙道。

“好,你的。”鳳啟歌笑了笑,“山雨欲來風滿樓,金兄還留在魔界,莫不是要入魔了?”

“胡說八道!”軒轅昶急聲呵斥,彷彿入魔兩字是極為大不敬的字眼,又彷彿這兩字,深而切地侮辱了神龍之威。

鳳啟歌眯了眯眼,臉色一變,“是啊,魔界可不是好地方,擅闖魔界者,要受萬千雷劫加身,不入魔,則魂飛魄散,挫骨揚灰,天地從此再無此人!”

連城躲在軒轅昶身後,不敢再看這個人。

“不會久留,”軒轅昶道,“生辰薄重俞性命,你找生辰薄做什麼。”

鳳啟歌冷冷一笑,“金公子對鸞鸞太過關切了。”

“我與他結了血契。”軒轅昶道,“我一定會護著他。”

“……”

陽光下,鳳啟歌一雙和姬麒十分相似的狹長鳳眼,在心中洶湧澎湃之下幾乎眯成一條線,這好像是個不錯的習慣,半掩起來的瞳孔讓人看不出內心所想,也看不出一閃而過的殺機和冰冷。

“是嗎,”良久,鳳啟歌低頭,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腰封上懸掛的玉佩,抬頭時又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生辰薄上有鳳帝親筆寫下的魂字,可解鎖魂環之困。”

“一則父王不願令外人插手家族內事,一則,我想暗中想辦法,為鸞鸞求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