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神像是被我給嚇了一跳,十分警覺的望著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房子本來就是犯忌諱的義莊房,義莊房住人,肯定是受影響的,為什麼這麼多年,這個張五通卻平安無事,甚至還弄死幾個人,都沒有什麼報應,這就肯定跟他那個混血身份有關繫了——看來他不光繼承了五通神迷惑女人的能力,甚至還遺傳了五通神高於一般鬼怪的震懾力,搞得普通死人應該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

也就是說,自從五通神被從這個房子裡面給趕出去了之後,他就是這個地方的鎮宅吉祥物。

既然他能住這個房子,那為啥五通神還是堅持要把他趕出房子?

我就看向了五通神:“這房子對他不是挺好的嗎?難不成你想把他趕走了,自己住在這裡?”

五通神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這就跟你說不著了,總之,這個房子,他住不得。”

可張五通就是因為不想搬出去,所以才這麼死守著的,我記得,張五通跟沒有血緣關系的那個爹是非常孝順的,就是因為那個喜當爹的爹,他才堅持住在這裡,哪兒就那麼容易把他趕出去了,我瞅著那個架勢,像是房在他在,房亡他亡的意思。

難道,這個房子裡面有什麼貓膩?

“什麼時候他真的能搬出去了,那本神,就能跟他父子相認了,”五通神低聲說道:“本神這麼些年,於他,有虧欠。”

“這樣真的不行。”張五通那頭,則已經在急的咬指甲了,死死的望著死魚眼:“你也是個先生,不能這麼呆坐著,也想想辦法……”

陸恆川翻了個白眼,又吃了個奶提子。

五通神望著張五通,又看了看我,眼神裡竟然還有點羨慕:“他很關心你。”

他關心個屁,要是我被你給抓走了,他是怕沒人在來保護他——他關心的,是他自己。

這會兒陸恆川才說道:“野豬,差不多得了。”

這死魚眼,鬧半天根本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兒,才他孃的這麼淡定。

我一想也是,事情雖然沒有全弄明白,但至少也知道了一個大概,我一直沒喝到水,現如今口幹舌燥的再也沒法容忍了,就跟五通神說道:“這樣吧,你先容我出去喝點水行不行?真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可以牽線搭橋,你們好好溝通一下嘛。”

五通神眼神一厲:“本神說過……”

“不要再在我面前自稱本神了。”我吸了口氣,說道:“本地的城隍沒來得及管你,你就以為自己真的是個神靈了?”

五通神像是沒聽明白我這話,狐疑的望著我:“你……到底是什麼來路?一般走陰陽的,也沒有你這種口氣……”

說著可能覺得自己被小看了,氣勁兒上來,陰狠的就說道:“敢跟本神這麼說話,本神今天,饒不了你!”

越是這種神,越是對自己的身份看的很重,當然沒法容忍其他人看不起他了,跟揭了他的陳年老傷疤一樣,氣急敗壞對著我就要出手。

“我天天用我朋友的高階牙膏刷牙,自以為沒有什麼口氣。”說著,我就把手裡的布給解開了:“這位神靈,你認得這個嘛?”

手上的印一出來,五通神那張俊美的臉頓時就被印上的金光給閃了一下,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就給變了。

不光是他,窗戶外面那三張猙獰的臉,也瞬間像是被刺傷了似得,驚駭的呼嘯了一聲,四散而逃,顯然被嚇壞了。

五通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遇上真正難對付的了,就算難以置信,也明白自己不是我的對手,脫身就要跑。

他是挺快的,可哪兒能快的過我,我一伸右手就把他的胳膊給抓住了,右手上的“印”跟烙鐵一樣貼在了他的胳膊上,他那張跟張五通一模一樣的臉上,痛苦的扭曲了起來:“你是……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