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門猛地滲出了冷汗,臥槽,那個死銀牙老頭兒,哪兒來這麼大的本事?

如果不是跟他這麼多新仇舊恨,我真不想有這麼難纏的對手。

“李千樹,你沒事吧?”郭洋眼尖,看出來我臉色不好,戳了我兩下:“你這模樣有點不對勁兒。”

“沒事。”我伸手把陸恆川平時出於裝逼,隨身攜帶在口袋裡的手絹抽了出來,擦了擦腦門,陸恆川竟然也沒罵我,瞅著我的眼神還挺關心:“量力而行,盡力而為。”

我定下心神,只好藉助了背後東西的力量,凝氣上腦仔細測,眼前一片清明之後,我這才測出來,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臥槽,我心裡一突,意思是找他們那個鏡子的線索,竟然我自己就有。

可線索也就這麼多了——跟我平時拼盡全力測出來的明確度差的遠。

那個藏匿鏡子的能力太強了。

“怎麼樣?”杜海棠的觀察力怎麼可能比陸恆川和郭洋差,黑沉沉的丹鳳眼早波光瀲灩的看著我:“李二先生,看出線索來了吧?”

“這事兒交給我們,杜大先生只管放心。”我抬頭對著杜海棠笑:“跟杜大先生說的一樣,不管什麼時候,西派有了難處,請隨時知會我們北派,我們北派不認別的誰,只認您杜大先生一個。”

杜海棠眸子一閃,顯然有點吃驚,又有點感動。

吃驚是我竟然把西派內部的事情給看清楚了,感動的是我這話說的很明白,西派如果真的內鬥,我們是站在她杜海棠這一邊的。

她也真是不容易,現在東西南北不均衡,自己的西派內部又這麼亂,還被人偷了鏡子拉下水,我都替她為這個複雜如麻花的局勢累得慌。

我心裡嘆口氣,其實做這樣的大先生有什麼好,岌岌可危,高處不勝寒,真是人前顯貴,人後受罪。可偏偏還是有那麼多人對這種權勢趨之若鶩。

“我果然沒看錯,”杜海棠站起身來,跟我握了一下手:“李二先生,鏡子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杜海棠的手雖然纖細,卻異常有力——跟其他女人的柔弱不一樣,給人感覺果敢又有魄力。

這就是所謂的大人物吧?做她的對手,恐怕要吃虧的,這種人肯定不怕輸,因為她不信自己會輸。

我也回握了一下:“這是我們北派的榮幸。”

杜海棠嘴角一勾,露出個很有魅力的笑容來,撂下一句:“七月十五之前,等你好訊息。”就帶著西派的那些先生走了。

黑鬍子走的最靠後,臨走的時候,他回過了頭來,望著我很認真地說道:“只可惜,璐璐和瑤瑤沒有聽你的話,不然,我倒是很希望,他們能跟你結交。”

我心頭一動,果然,這個黑鬍子,就是姜璐和小娘炮的老爹,一時有點替他心酸:“您節哀順變。”

“祝你成功,需要我幫忙,可以找我。”說著,給我留下了一張名片:“不過看你的頭腦和身手,未必用的上。”

“您太客氣了,”我笑:“陰兵過道的時候,多謝您手下留情。”

這話一出口,郭洋和陸恆川全看向了我,黑鬍子更是吃驚,眨了眨眼睛望著我:“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