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二位。”

程羽說完拱手一禮,巡遊使一抖手中拘魂索,拖著縮成一團的兩具亡魂向僻靜處飄去。

“哇啊!使不得哩,裂了裂了!”

嘉菲起初還有些好奇,向慘叫方向探頭探腦,轉身見到另一方向來了足有二十餘人,個個持械而來,是這次冬狩的大隊人馬終於趕上上來。

領隊的族老呼哧呼哧走在最前面喊道:

“老四!老四!剛才小疙瘩和我說你們先行又出事了?”

“是啊,你看這……哎?小疙瘩呢?”

“我讓他趕快回莊報知莊頭了,想必這會兒都已到了。”

……

“二爺爺!二爺爺!”

錢多福正在他家院後的那座糟坊內收拾,忽然聽到一人邊跑邊喊他。

他直起腰走出門,認出來人是上午被抽中做先行的一年輕後生。

錢多福心裡咯噔一下。

“何事驚慌?怎地你獨自下山來了?”

“出事了!出事了!”

後生叉著腰邊喘邊說道,待喘勻後,便將之前所發生之事大致複述一遍。

錢多福聽到新來的佃戶父子和三角眼、蒜頭鼻都已死了,心下反倒暗自鬆一口氣。

他低頭盤算一陣後,叫過前來報信的小疙瘩,低聲吩咐道:

“你去新來的那佃戶家,將他父子二人都被黑郎君拱死之事告知他家婆娘,快去。”

“然後呢?”

“然後?另兩家你莫去報喪,你只管去那虔婆家,隨後你就回家歇息去吧,接下來的冬狩你也不必參加了。”

小疙瘩聞之大喜,一路歡快地向錢林海家跑去報喪。

錢多福抬頭看眼陰鬱的天空,又要下大雪了。

……

“老虔婆!出來嘿!你家裡死絕戶哩!”

小疙瘩人小嘴欠,開口毫不留情,站在全莊最破敗的一座茅草屋前掐腰大喊。

“吱扭。”

門軸轉動,一個裹著厚厚冬衣,灰白髮髻鬆散的中年婦人,顫巍巍倚在門框上向外觀瞧是何人在門前叫囂。

小疙瘩晃著向前走了幾步笑嘻嘻道:

“還不知曉呢吧,你當家的和你那兒子,在山上都已被黑郎君拱死,估摸著晚上你就能和他倆見上面哩。”

“啊?”

婦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對面後生。

“嘁!這老虔婆還不信,那可是我親眼得見,你兒子脖子被拱斷,只連著一層皮,頭都耷拉到後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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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家的胸口被拱出一井口粗的大窟窿,血灑的滿坑都是哩。”

說完他嘿嘿一笑,瞧一眼渾身顫抖的婦人,她身上的冬衣可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