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浪和君曼睩並沒有等多久,羅喉和刀無心並沒有那麼多的共同話題,不到一會兒功夫,那位畫風在刀家獨樹一幟的年輕公子便在隨從的引領下步出了天都宮殿。一瞧見他,君曼睩眼睛一亮,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刀無心的衣袖:“你……你無事吧?”

“我沒事啦。”刀無心回道,他的臉上尤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恍惚感,“武君並沒有為難我,只是問了我幾句罷了……倒是你,在天都可有受什麼委屈?”

君曼睩飛快地搖著頭,說道:“武君他待我很好,天都的其他人也對我十分客氣有禮……無心,武君和我們原先以為的不一樣,你聽我慢慢和你說……”

赤浪既無心聽君曼睩科普武君的真實歷史,更沒有心情看這對久別重逢的苦命鴛鴦柔情蜜意,他左右張望了一下,裝作哪邊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同君曼睩比劃了一個手勢便跑開了。他正琢磨著要不要再去找找之前和他還比較聊得來的綺羅生,卻被人拍了一下肩,回過頭去,只見是方才還在同風采鈴說話的天踦爵。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對方莫不是還要專門跑到他面前來秀恩愛,直到發現風采鈴不在他身邊時才鬆了口氣,繼而又生出幾分困惑。

“先生找我何事?”赤浪問道。

天踦爵深呼吸了一次,而後肅然了神色問道:“赤浪公子,你可知道先前那人所說的凋亡禁決究竟是什麼嗎?”

赤浪誠實地搖了搖頭,還貼心地說道:“不過南溟查這種事情總是很快的,你若是想知道那是我可以幫你。”

天踦爵:……

他捂了捂額頭,換了一種更加直接的對話方式,說道:“方才你已經摸了那把金龍鑰匙,無論你願不願意,你已經成為了這場遊戲中的獵物。”

赤浪愣了一下,片刻後,他驚呼道:“這麼不講道理的嗎?”不等天踦爵作出回應,他便撓了撓頭繼續問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換個行頭?我好像知道江湖上有幾個易容高手,也許……”

“沒有用的。”天踦爵無奈道,“摸了金龍鑰匙的人身上會發出一種特殊的光芒,除非是找到十分精通咒術的高手解咒,不然就算換一張完全不同的面容也沒有用。目前看來,最好的辦法便是請您臨時躲兩天,與別人斷了聯系。至於躲藏的地點,我看……”

“你說的有道理。”赤浪認真道,“我這就去同武君說明情況,我一個時辰後就離開,絕不能連累天都。”

正想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繼而建議赤浪留在天都的天踦爵:……

他正想再勸說赤浪改改主意,卻又聽見這孩子繼續說道:“武君雖然功體驚人,但不擅長應對陰謀詭計,而且他又有在意之人,如果被群起而攻之,很容易出意外。”

他想得已經這麼清楚了,即便舌燦蓮花如天踦爵也無能為力了,這位武林賢人有些吃驚於赤浪在此時表現出的應變能力,心想他不愧是晦王手下的弟子,這種小事瘋狂出狀況、大事卻格外可靠的特點都十分相像。

“晦王若是能聽到你的應答,她必定會十分欣慰。”天踦爵誠心誠意地說道。

赤浪不置可否,此事起因在他,若他能做到完美規避所有不必要的麻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一時的莽撞陷入他人之局,或許晦王才會真的感到欣慰。

在和天踦爵分開後,赤浪思忖再三,覺得以武君的脾氣定然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入局,因此決定幹脆玩一出先斬後奏,他憑藉著特權把茶仙拉到一邊將方才發生的事細細說與他聽,接著以攝政王的名義讓他接任了自己尚在進行中的建交任務茶仙:哈?),然後便匆匆地離開了天都。

當他到達城門口時,卻瞧見剛認識不久的綺羅生正倚著城牆等著他。

“你不看展了嗎?”赤浪驚訝地問道。

“因為有更值得吾參與的事情發生了。”綺羅生走近赤浪說道,“十分抱歉,方才你同天踦爵的對話吾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