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神闕找到了朝玉京,將自己的搜尋成果仔細敘述了一番,問道:“琴魔一定要同那位臥雲先生一道赴約,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朝玉京如同一個苦守情郎多年的痴情女子聽聞愛人求婚之時一般使勁地點頭,“能夠坐論琴道的人越多越好,我有什麼不願意的?”

墮神闕感到自己真是多問的。

雖然對朝玉京的修為有一定的瞭解,也知道如果臥雲先生真的是素還真的話那他也是不容小覷的戰力,但墮神闕看著興致勃勃的朝玉京,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千萬不要被那人的琴藝矇蔽了理智,要知道他終究是想要入侵苦境的魔。”

“你不還是隻隱瞞身份用假名隱在正道中的妖嗎?”朝玉京犀利地反駁道,“怎麼看都是你的情況更令人擔憂吧。可我也未曾以虛偽提防的態度對待你不是嗎?若是要交朋友,怎麼能一直糾結於立場。”

墮神闕這才想起自己能和朝玉京建立友情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可貴了)的原因之一就是這人對人對妖一視同仁的個性,他並不希望他改變這一特質,因而也沒有再說下去。

“若是沒有旁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墮神闕說道,這一次見面朝玉京滿腦子都是琴魔的事,暫時想不起打聽墮神闕的“戀情”,為了避免不快與尷尬,他得在他想起來離開這裡。

“哎,你且等一下。”朝玉京利落地攔下了他,估計是他過去攔著來去匆匆的各路琴師強行邀請時積攢的經驗,“我還沒問你呢,你找到你的戀人了嗎?”

“……尚未。”

“我這次來找你也是為了這個事,之前我們的推測方向不是可能有問題嗎?我又有了一個新的思路,你不妨先聽我講一個故事。”不理會墮神闕委婉的抗拒,朝玉京一把將他按在了椅上,接著說道,“不久前雅弦尼,哦,就是一位很擅長歌頌男女之愛的琴師,她對我說了她曾經遇到的一件事。她說在很遙遠的國度中盛開著一種奇妙的植物,它們總是雙生現世,同一顆種子生長出的花朵能夠傳音,機緣巧合之下,有一對年輕男女各自得到了一朵,他們在瑣碎的聊天中逐漸産生了感情。”

朝玉京不是什麼講故事的能手,但是墮神闕仍舊被他的故事所吸引了,這當然只能是因為這個故事中的男女與他和阿藥之間的經歷甚是相像。

“這對戀人約定見面,但是那一天,男子沒有等到女子,之後他們也沒能再聯絡,男子便這樣鬱郁而終了,你可知道那女子為何沒來?”

“若不是出了意外,那便是因為她已經來過了並且對那男子不滿意。”墮神闕猜測道。

“那女子確實已經來過了,但是恰恰相反,她十分喜愛那男子,也因如此,她身上那些原本微小的不完美被放得很大,這使她感到無顏面對那男子,寧可他保持對她想象中的好模樣。”朝玉京說道,並且迫不及待地總結道,“所以,好友,問題可能不出在你身上。”

“你指的是……她覺得自己身上有我不能接受之處?”墮神闕皺眉道,“不可能啊……”

他自信自己已經表現出了他對於人類皮囊的輕視,而若要論起品德,顯然阿藥比他好上一些,而才能呢,雖然阿藥的計謀不如他,但若談起武力只怕他要稍遜一籌,除了這些以外,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理由嗎?

除非……

想到阿藥曾經說過她師父帶她拋頭露面、四處徵戰,又想到她對女紅、詩律一竅不通、在想到那名為小雪之人、那女性狐妖對她那反常的親近,墮神闕越想越感到自己接近了答案。

‘莫非……阿藥其實是一個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

阿藥:……

走了走了,專心忙事業好了談什麼戀愛

不要買蠟燭了,點一首《涼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