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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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人既然膽敢算計到南溟頭上,我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請臥雲先生放心,我們分得清孰輕孰重,汗青編新主也可以不必再為己身安危四處奔波了。”
聽見南溟中原駐軍的領袖玄寶公子這樣說,墮神闕便忍不住在心裡嗤笑一聲,心想素還真的口才當真是了得。他告誡自己要絕對小心,哪怕再欣賞素還真也不可以忘記人與妖對立立場,小事上他可以做一個真誠的朋友,但當涉及到百妖路利益的時候他便需要更仔細地斟酌。他對自己的自律和判斷能力頗有信心,但心知其他人可就說不準了,說不定幾日之後這位玄寶公子就會被素還真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全然忘記他的效忠物件是那位晦王。
不過這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墮神闕在心裡將自己這段時日以來所見過的中原高手的招式武學一一在心裡掠過一遍,估摸著自己對苦境人的武力水準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開始計算起回歸百妖路的時日。沒能夠與戀人重逢確實是一個遺憾,但他確實已經離開妖皇之位太久了,這令他感到愧疚難當。
“琴生,琴生,鬱琴生!”
身邊人的叫喚和肩膀上突然搭上來的手臂讓他清醒了過來,他撇過頭,看向自己最近新認識的朋友,回應道:“什麼事,佾雲?”
雖然以“雲”為名,但性格就如同小太陽一樣溫暖善良的年輕高手略帶擔憂地看了自己的新朋友一眼,問道:“你最近常常走神,發生什麼事了嗎?”
苦境相信鬱琴生是正道的人不少,但就算是臥雲先生偶爾也會有那麼一兩句試探,目前為止全心全意信任他的人只有海殤君和佾雲。這讓鬱琴生在面對這實際年齡不知道比他小多少的年輕人時總會生起一兩分想要提點保護的意思,好像這樣就能抵過他的欺瞞一樣。
“沒什麼事,只是在想南溟的態度。”墮神闕說道,“雖然這位公子答應得很爽快,但他們的晦王閉關得未免太久了,那名為寂寞侯的宰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登上王位,到時候說不定又會有一場變故。”
佾雲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琴生想得未免太多啦,之前韶雲他們曾經同南溟的人打過交道,韶雲很肯定地說南溟上下包括寂寞侯在內唯晦王馬首是瞻,因為那是位天下少有的仁德之君,安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仁德之君?”墮神闕從不相信這種儒家之論,他疑心這位晦王要麼只是個傀儡,要麼便是心機深沉之輩,並不敢掉以輕心,只是“把人想得過於陰暗”是陰謀者常有的特點,因而他也沒有就這個問題闡發太多議論,只是說道,“但願如此吧。”
“就算真有什麼,不是還有魔界嗎?上次天下第一人攻打魔界,晦王雖然因閉關不能親至但仍是派人鼎立相助,天魔和聖母才得以無恙。”
見墮神闕依舊不為所動,佾雲有些老氣地嘆了口氣,他想了想,換了個話題道:“瀟瀟讓我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揭破了半花容利用暴風君的陰謀,他恐怕真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道謝?瀟瀟?你確定這是他要你轉達的嗎?”墮神闕懷疑地說道。
佾雲尷尬地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他肯定是這麼想的,但是你也知道瀟瀟的個性嘛。”
“不,我不知道,我和他根本不熟,會去調查昔年暴風君之事只是為了給臥雲他減少一些麻煩而已。”墮神闕坦率地說道,當他從暴風君昔年的未婚妻傾天紅那裡得知暴風君的反常後便起了疑心,做了這麼多年的妖什麼亂七八糟的伎倆沒見過,區區李代桃僵如何能瞞過他的眼?一番調查後果然在同為瀟瀟結義兄弟的半花容的根據地無夢樓找到了早已亡故的暴風君,半花容的陰謀才得以曝光,此事雖然對瀟瀟甚至對同樣與他們結義的佾雲)有一定的打擊,但更多的卻是起到了為他撥開迷瘴的作用。
佾雲感到自己的這位朋友實在是不坦率得可以,好在他連瀟瀟那樣的脾氣也可以和睦相處,自覺應對鬱琴生也應該不在話下,不由灑然一笑,拍了拍好友的肩說道:“這兩天好好休息吧,之後還有不少硬仗要打呢。”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墮神闕皺眉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約戰了半花容嗎?”
佾雲聞言面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但他還是寬慰道:“上次若不是寂寞侯遣高手相助,我雲門兄弟便……這事總該有個了斷。”
“南溟既然想管,你為何不讓他們管到底?”墮神闕冷笑道,他相信無利不起早,更何況寂寞侯也不像是個樂於助人的。
“這其實是我們風雲雨電的內部事務,哪能老是勞煩別人……更何況半花容會變成現在這樣,當初……”
“他本就是個瘋子,你何必一個勁地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墮神闕不贊同地說道,“就是因為你對別人有太多的理解、太多的同情,有時候才會顯得過於優柔,長此以往,害人害己,我看我還是少同你往來的好。”
他雖是這樣說,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因而佾雲也就是笑了笑,好脾氣地說了聲“我知道了”。
墮神闕倍感心累地嘆息了一聲,忽然想起了過去以洋洋灑灑的文字提點阿藥時的心情,看著佾雲的目光越發慈和了幾分,說道:“你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什麼事也可以問問瀟瀟……哦算了,他自己也不怎麼樣,你可以多問問臥雲,他眼光尚可,鮮少有看不準的時候。”
“那是當然的。”佾雲說道,“他是你的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