誨王瞧了瞧牆上寫著的低廉價格,笑了笑,坐在那賞金獵人對面,常棣也緊貼著她在同一張長凳上坐下,阿修羅則坐在了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

“你們可知上次那樁事如何了?”賞金獵人神神秘秘地說道。

誨王搖了搖頭。

“那案子直接轉到了刑司,如今朝中內鬥不休,需要證據充足的時候自然有一摞摞的鐵證,需要將那少將軍無罪開釋的時候,再鐵的證據也不過是一張廢紙,全看是誰佔了上風。”賞金獵人笑道,“這一次卻是那少將軍一家更得帝王信任,我朋友說刑司不久便要下令將其釋放了。”

“這倒也算不錯。”誨王說道,“那少將軍為人暫且不論,至少那人確實不是亡於他刀下。”

賞金獵人卻搖了搖頭,說道:“若真能這般順遂倒還好了,昨日晚上,那少將軍竟離奇地亡命於監牢之中,似是飲了毒……只是誰都不知道那毒物是如何突破重重防衛進去的。為了這事,有好幾個暗獄的守衛都進了暗獄,設身處地地感受了一番他們自己的手段。”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年輕人的面上有幾分諷刺之意,顯然他對於這些手段殘忍的鷹犬沒有絲毫好感。

“……與那少將軍敵對的另一派是誰呢?”誨王問道。

“是丞相。”賞金獵人飛快地回答道,“丞相和將軍合不來,這不是什麼秘密,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上一任丞相和上一任將軍的關系也很差。皇帝大概覺得這是制衡之術,他幫幫這個,又幫幫那個,丞相和將軍誰都贏不了誰,他也不用擔心被人奪權。”

“唔……你倒是敢說話。”誨王說道。

“人敢做,莫非還怕人說不成。”賞金獵人冷笑道,“這些人鬥起來,他們自己不會傷筋動骨,倒是連累了一條又一條的池魚。他們左一個變法、又一個變法,百姓莫名奇妙背了許多賦稅,你看看這街上可還有人能有笑臉,若是有,那大概也是出自達官顯貴。”

誨王幾乎懷疑他喝的不是茶而是酒了,竟然這般口無遮攔。

她抿唇喝了口茶,說道:“既然如此……那此次這位皇帝大約是玩得不太趁手了。”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賞金獵人問道。

“皇帝的威嚴必須值錢。”誨王笑道,“他明明已經表明了態度,少將軍仍是在牢裡丟了性命,動手的如果真是丞相,那他不是在示威,便是在試探帝王的底線,無論是哪一種,在他面前,帝王已經不再至高無上。而如果不是丞相動的手……”

桌上所有人都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如果不是丞相動的手,那有能力突破重重護衛的就只有老將軍的人了,但是又有誰會懷疑他毒害親子呢?皇帝只會對丞相發怒,如果他沒有辦法抑制怒氣,丞相便會迎來毀滅末路,而所謂的制衡也就失敗了。你們覺得一個不惜毒害親子也要突破制衡的、得民心的將軍,會做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

誨王:又有一種要搞事情的沖動了……但是還要帶小孩子可能沒時間

話說六王之中藍王地位超尷尬的啊!

感覺就是個資深藥販子啊!說好的“君”呢?

只能使用編故事大法了一臉深沉)

我發現監考語文比監考數學無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