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號,由美國超時代武器中心研發的核動力潛艇,是三十三年前全球軍備競賽的產物。2139年,波塞冬號於澳大利亞布里斯班橫空出世,世人將“最後一艘核潛艇”的美名冠於其上。美利堅共和國自恃“世界科技最強國”,其間諜成功竊得波塞冬號的設計總圖。同年,一艘巨大的核潛艇被投入研發,代號為“鯨”。

三十三年過去了,二者都已竣工。恩怨之戰中,波塞冬號作為尖端戰爭武器之一被投入戰爭,即使最終戰敗,也無愧於“最後一艘核潛艇”的稱號。而彼時的鯨號,只是靜靜浮沉在美國魁北克市的海閘中,被剝奪了參戰的資格。

鯨號最初的設計架構是仿造波塞冬號的,但是三十三年前,美國已有一具能與波塞冬號對峙的超級戰爭軍艦——赫拉號。後被投入研發的鯨號只能屈居其下,其功能和裝置被美國國防部一再修改,最終作為赫拉號的雙生載具投入研發。同時,鯨號的投入研發也奠定了現代戰爭載具的終極法則——終極進攻武器必然配備雙生修護載具。澳大利亞聯邦見此,又於次年投入波塞冬號的雙生載具“諾克森”號的研發,全球軍備競賽愈演愈烈。

所有雙生載具都分主次,進攻載具為主,修護載具為次。二者各自承擔特定的戰爭用途,戰爭一旦爆發,二者通常是同時出動的。然而,鯨號和諾克森號卻都沒能參加恩怨之戰——戰爭爆發的時候,諾克森號已經被摧毀了。海王座的核反應轟炸波及了布里斯班,諾克森號成了那座城市的陪葬品。而當時的鯨號還在華盛頓,被澳美聯軍各大高層明令禁止出動。

2172年五月末,為了發動對大不列顛島嶼的突襲,澳美聯軍投入了赫拉號、波塞冬號、阿波羅號、宙斯群等一眾頂級戰爭武器,這在世界戰爭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也正因此,澳美聯軍的軍用資源被佔用到極限,比起鯨號龐大的資源需求,它既無法為像阿波羅號那樣為友軍提供寬廣堅硬的防禦手段,也無法像三位神明一樣提供冠絕世界的進攻火力。澳美聯軍作為攻方,最終放棄了頗為雞肋的鯨號,並未令其參戰。

實際上,除了進攻火力,鯨號的各方面都要強於波塞冬號——艇長800米,排水量七萬兩千噸,遠超波塞冬號的660米和四萬噸,畢竟是赫拉號的雙生修理艦,內部空間不可謂不龐大。周身置六具主推進器,十二具副推進器,十二具次級推進器。每一具都是擁有強悍推進力的怪物,鯨號卻潛動無聲,反偵察系統也已經達到世界極致。以至於它潛達託貝海底的時候,連威廉的第六代戰爭人格系統都沒能發現它。甚至連造價都要壓波塞冬號一頭——二十四億美元。諸如最大航速、最大潛深等各方面,都是超過波塞冬號的存在。

但只因為進攻火力太過孱弱,它最終沒能在戰爭中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然而,戰爭一結束,歐洲聯軍的有生戰鬥力已所剩無幾,鯨號終得用武之地——開弗拉號被遺失在英國,這樣一具戰爭巨人無法被摧毀,卻也無法自行移動,鯨號就此承擔起“重返英國將其帶回”的重任。澳美聯軍就像一個俠客,將名刀遺失在了戰場,戰爭結束,自己與敵軍兩敗俱傷,但名刀不可放棄。而刀鞘仍然完好,還是一艘足夠強硬的核潛艇。

2172年6月3日,恩怨之戰結束後,美國總統克勒利斯·雷蒙得知了戰爭的失敗,更因為開弗拉號的遺失而氣憤不已。當時,黑川內武遭裝甲車撞擊昏厥,而遠在南非的澳國總統拜倫·梅傑爾正在極力維持著波塞冬號的命令通路。在兩位主要領袖缺席的情況下,雷蒙召開了美洲內部的洲際會議,各國領導人都出面參加了。主要討論一件事——啟用鯨號重返英國,帶回開弗拉。

有領導人認為此舉太過冒險,英國可能已將開弗拉號移走,澳美聯軍已承受不起再失去鯨號的打擊。有的領導人則表示贊成,他們認為:戰爭剛剛結束,英國的戰爭損耗必然高於本方,已無力組織大規模軍隊在託貝海港設定伏擊,最重要的是——英國不會料到敵軍悄然重返。

一時間,眾說紛紜,正反不一。

克勒利斯·雷蒙則提出了自己的計劃——鯨號先行出發,潛伏於託貝近海。波塞冬號在美國超時代武器中心接受修復,待修復完成再前往英國與其會和。雷蒙相信,這樣兩艘世界頂級的核潛艇,必然能奪回開弗拉號。

但他的提議很快被否決了——波塞冬號的受損程度遠超他的想象,美國超時代武器研究中心的預測是,波塞冬號至少也得接受四個月的科技重鑄才能再次投入使用。原本,藉助它的專用修理艦“諾克森”號,可以在四十天內完成修復。諷刺的是,諾克森早在五月末就被它自己發射的海王座摧毀了。

這樣,世界上唯二能避開英國偵察網路的載具被排除其一。澳美聯軍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事實——鯨號只能獨自重返英國。而各國領導人比較統一的看法是——那樣無異於送死。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在經過激烈的爭論後,最終由巴西領導人提出一條頗為合理的建議。他當時認為——戰爭剛剛結束,本方失去了兩位贊王和開弗拉號,開弗拉號多在英國留一天,就多一分徹底毀壞的風險。鯨號重返英國已是勢在必行,而能同時控制以上三者的只有一人,便是生死未卜的黑川內武。他還認為,即使英國戰爭損耗巨大,也不可能不設防,而波塞冬號無法投入使用,本方大規模軍隊又尚未完成集結。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只有一種戰略能保證鯨號的安全——黑川內武進入鯨號,隨其一同重返英國,重啟命令通路控制開弗拉。

因此,他認為,鯨號的內建醫療系統必須重點強化,以保證黑川內武儘早甦醒。

那場內部會議在缺少黑川內武和拜倫·梅傑爾的情況下,最終採用了巴西領導人的提議——在四天之內,拆除鯨號除推進系統、防禦系統、中控系統和醫療系統以外的所有系統,將拆解下來的裝置和資源全部投入以上四個系統的強化,改裝完成後立刻啟程前往哈德遜灣,同時聯絡拜倫·梅傑爾,確保其控制的波塞冬號能在6月9號之前抵達哈德遜灣,二者在哈德遜灣交接黑川內武,再商討重返英國託貝海港的具體路線和時間。

2172年6月8日凌晨,鯨號改裝完成,這艘龐大的核潛艇潛入哈德遜灣,靜靜等待著它三十年前的競爭對手抵達。當天深夜,波塞冬號在梅傑爾的指揮下順利抵達哈德遜灣。漆黑的月光下,兩艘巨大的核潛艇浮出水面,向彼此架起數條通路,彷彿兩位競爭已久的敵人握手言和。黑川內武由波塞冬號轉入鯨號,必要的資料和裝置交接完成後。鯨號於6月10日正式啟程重返英國,而波塞冬號留在了美國超時代武器研究中心,接受著世界最高水平的科技重鑄。

最終,鯨號還是載著黑川內武,重返了英國。它的主要戰略目標是奪回開弗拉,這是整個澳美聯軍高層都公認的,也是已經確定的戰爭指令。

可是,這個戰略被黑川內武一人修改。

鯨號內部的醫療裝置和手段比波塞冬號先進了不止一個層級,被交接到鯨號後,黑川內武很快便醒了——其實,他早就醒了。關於鯨號重返英國的戰略部署,他都已一概知曉。他真正能開口說話,是在九天前,2172年7月1日。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開澳美聯軍內部會議,要求全權掌握鯨號的控制權。

一番爭論後,各國領導人沒能同意他的要求。黑川內武則像第一次洲際會議那樣撕破了臉皮,以“否則就讓開弗拉爛在英國吧”這種話要挾各國領導人,表示——如果自己無法握有鯨號的全部指揮權,就不願重啟開弗拉的命令通路。

確實,赫拉號的指揮權被他一手握有,如果他不開放命令通路,僅憑鯨號自身的命令機制是難保絕對安全的。這個日本男人,從來都是這樣。作為普通人,他與世界格格不入。作為總指揮官,他從來只提要求,不解釋原因。

最後,美洲各國領袖還是交出了鯨號的指揮權,將其授予了黑川內武。他手握著赫拉號和鯨號這對雙生載具的全部指揮權,於2172年7月2號潛達了託貝近海。令各國領導人感到慶幸的是——恩怨之戰已經結束一個多月,開弗拉沒有移動一絲一毫,還駐在託貝海港的地面上。而令他們氣憤的是——黑川內武並未立即重啟與開弗拉的命令通路,而是對鯨號下達了潛海指令——因為,當時的他無法感受到黑川浩和盧千雪的意志能量,如若無法與那兩人建立精神控制鏈,鯨號本身都無法全身而退,更不存在奪回開弗拉的可能性。

黑川內武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直接切斷了與美洲各國領袖的交流通路,大有背叛國際公約之勢。那時候,美洲聯軍已經產生與澳大利亞聯軍決裂的想法,無奈國際戰爭已經全面打響,它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直到八天之後,也就是今天,此刻。

黑川內武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流浪者發出的意志訊號率先送達盧千雪,甚至不必藉助鯨號,黑川內武本人就可以感受到那股巨大的能量波動。龐大的鯨號浮海在即,八艘巨人潛艇已經率先排出,澳美聯軍的先頭作戰部隊已經登陸託貝海港,他們接到鯨號的指引,正橫穿託貝,向著佩恩頓的阿廖莎林場挺進。

喜歡晚安列國請大家收藏:()晚安列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