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賀大人的為人,臣比你清楚。”

冰冷的話沒有讓趙扶蓁心生退卻,慕雲箏話裡話外對賀子規的維護,卻激怒了他。

趙扶蓁挑起她尖尖的下巴,聲音喑啞:“若真像你所言,我們從未有過過去,你又怎會…避我如蛇蠍!”

回想起慕雲箏看向賀子規時,杏眸中幾乎溢位的溫柔小意,趙扶蓁內心被滔天的醋意填滿。

趙扶蓁指尖添上幾分力,制住她的掙紮,俯下身來便想覆上她的唇,自欺欺人般想堵住她那張不斷說出惡言,刺痛他心的口。

可慕雲箏與記憶裡柔弱無骨,逆來順受的模樣不同,這廂趙扶蓁話音落下,便瞥見慕雲箏以極快的速度從發間拔下一根茉莉玉簪。

下一刻,冰涼的簪尖便抵在了趙扶蓁的脖頸上。

慕雲箏抿唇,絲毫不掩飾眸底的戒備和敵意:“殿下,臣雖人微言輕,但也是有自己的傲骨,您若執意這樣,臣雖不能拿您怎麼樣,卻也可以讓您吃些苦頭。”

趙扶蓁瞳孔僵硬地轉到那泛著冷光的玉簪上,忽然握住慕雲箏的細腕,緩緩地將簪身往他肉裡推。

慕雲箏瞪大杏眸,奮力往外掙,喝道:“你瘋了!”

趙扶蓁瑞鳳眼彎起,鬆了手上力道,慕雲箏一時脫力也沒抓住那玉簪。

便聽“咣當”一聲,茉莉玉簪落在了地上。

慕雲箏慌忙想撿起,卻被趙扶蓁突然摟住。

趙扶蓁聲音喜悅難掩:“阿箏,你不願意傷我,說明你還在乎我,我好歡喜。”

趙扶蓁真是病得不輕!

慕雲箏心下腹誹,拼命想推開趙扶蓁卻被他牢牢鎖在懷中。

正當她不知如何脫身之際——

兩人躲藏的假山旁,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可曾見過太子殿下?”是青硯。

與青硯交談的宮人道:“不曾。”

青硯苦惱:“好端端的,一回頭人便不見了,這宮門馬上下鑰了,可怎麼辦啊…”

趙扶蓁身上一僵,慕雲箏便趁著她失神之際,重重地往他錦靴上用力一踩。

“嘶!”

趙扶蓁吃痛一聲,慕雲箏從他懷抱中掙脫出來,踏著碎步便轉身就走。

青硯聽到趙扶蓁的聲音,忙不疊地趕過來:“殿下,您在這啊!奴才找您找的好苦。”

趙扶蓁卻恍若未聞,咬著牙看著慕雲箏的背影,揚聲道:“阿箏,我會讓你迴心轉意的。”

青硯無意撞見這宮闈密事,瞪大雙目,不禁垂下頭作鵪鶉狀。

慕雲箏腳步頓了頓,卻未曾因他話語駐足,一刻也不停地繼續向遠處走。

直到慕雲箏月白色的背影,在趙扶蓁眼中只剩一個點,他才意猶未盡地將視線收回,瞥見地上的那支茉莉玉簪,有了意外之喜。

趙扶蓁將它拾起,仔細觀察後勾了勾嘴角。

他記得賀子規每日配著的那枚香囊上,繡著的也是茉莉的紋樣。

我的好阿箏,你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定情信物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