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挑選布料當中的顧貞綿抬起頭,看著那高大的身影跨出大門,複又低頭繼續挑選。

小昭覺得納悶,嘟囔一句:“平日裡小姐走到哪兒江少爺便跟到哪兒,怎麼今日走的這般著急。”

桃花上了馬車將布匹抱在懷裡讓車夫行車準備回院子,馬車剛動一下便停下來,她正想問怎麼了,就聽到馬車外的如照驚呼一聲少爺。

緊接著門簾就掀開了,江韞燁一頭鑽進馬車裡。

許是他太突然的出現,桃花驚了一跳,抱緊懷裡的布匹往後坐些。

“您是來搶布的?”她瞪圓了一雙杏仁大眼,眼中尤有詫異。

江韞燁伸展長臂,在狹小的輿廂裡,足以到她眼前。

他一言不發,可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廢話二字。

桃花扁了扁嘴,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追上來,只好說:“這是妾買的。”

“你吃穿用度哪樣不是我給的。”江韞燁一句話把她堵了回去。

“妾……”

“別拿我做捏詞,我可沒說喜歡這塊布料,還是說你有心針對她。”江韞燁本來側坐的身子正對她,眼眸微眯起來,露出犀利的目光。

桃花呵呵的笑了兩聲,說道:“妾只是喜歡這匹布,談何針對呢。妾今日才知那是顧姑娘,再者這布也是妾先買下的,妾若有未蔔先知的能力何不去做算命先生……”

“你太聒噪了,把布給我,日後的用度上我讓管家再放開些。”江韞燁聽得額角穴突突發作,忍不住打斷她的長篇大論。

她既已達目的便停住嘴,嚥了口唾沫,笑眯眯地像只奸計得逞的小狐貍:“妾可以當做這是交換的條件嗎?妾不要用度大方。”

江韞燁右眼忽然猛跳了兩下,竟然還敢談條件,沉聲問:“那你要什麼?”

“再過幾日便是桃花宴,朝中大臣們會帶著女眷前往,妾想隨您一同前往。”桃花這番話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江韞燁斷然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當即拒絕道:“你只是妾室,並非正房,如何能一同前往。”

“可您不也沒正房嗎?旁人都帶著個女眷,您卻孤零零一個人,不甚寂寥?”

江韞燁簡直都氣笑了,不知該作何表情,半晌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蹦出四個字:“想都別想。”

施桃花暗暗嘆息一身料想不會這麼容易,只得哭喪著張臉開始賣慘:“妾生在桃花盛開的季節,卻從小到大不曾見過桃花長得是何模樣,想來也是命苦,不知在老死深院前可否圓一次心願。”

說著還拿帕子擦拭眼角壓根不存在的眼淚。

伎倆使一次尚且管用,再可就不好使了。

江韞燁只瞧著她,眼裡露出鄙夷的目光。

“你若真想看,改日差下人在院裡種一顆,明年就能看。”他不為所動地說。

“桃花當然是成片成片才好看。”桃花頗有幾分惱怒,這人怎麼油鹽不進,若不是因為身子一直沒有恢複,她也不至於出此下策。

“那便種一院子。”江韞燁甚是不解風情的說。

桃花:“……”

這人腦裡指定卻根筋叫情商。

軟的不吃,不如試試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