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抓緊找回醫官來。司刑處的人將三公子身邊出自‘煙雀’的人都帶走了。”

褚以墨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一時想不出這其中有什麼,只是覺得此事太怪,並且隱覺此事與自己大有關系。

是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過多久,宇清又過來,道︰

“大人,司刑處的大人奉令查辦兩樁襲擊案並醫官失蹤的案子,聽說我們同‘煙雀’交過手,想來瞭解詳情。”

褚以墨給宇風遞了個眼色,宇風會意,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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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林裡毛竹間著松木,密密地遮蔽天空,濃蔭匝地,竹皮零落散在枯葉地上,時不時被風席捲移動。

周醫官勉強睜開了眼楮,正瞧見三個強壯的年輕人站在跟前,有兩個正左顧右盼,望著風。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手腳,發覺自己被綁縛得很緊,動彈不得。

一雙滾圓的眼楮正盯著他,帶著某種令人窒息的低抑的氣息。

周醫官認得這雙眼楮——這是三公子身邊的紅人,叫阿明,是三公子從北地帶回來的‘煙雀’,身手了得。

阿明一動不動,手扣著劍,眼楮向著周醫官,彷彿已經凝住。

身邊一個湊過來,瞥了一眼周醫官,向他道︰“大哥,我看,還是把這個殺掉吧,留著終歸是個麻煩……”

“不行,”阿明道︰“他進了一回長君府,還不清楚他知道了什麼,又和誰說過,倘若訊息走漏,功虧一簣。”

說話間眸光一閃,向周醫官凜然道︰“我問你,君上讓你給長君診病,你診出什麼了?回去之後又和誰說過其中端詳?”

周醫官眼色一閃,低斂眉目,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阿明身邊的另一個便急了,道︰“你看看,我就說,這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還是趁早殺了,絕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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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要動手。

阿明將他截住,道︰“不可莽撞,他若真地已將訊息透出,必然壞了枚先生的大事,必須把人都問出來!”

轉頭又向周醫官問道︰“你是真的什麼都沒知道,也沒同外人說過此事?”

周醫官並不答話,只是冷笑一聲,向他們道︰“沾染無辜者的鮮血,縱使復仇成功,也已墮無底的深淵,你們要清醒一些。”

阿明定定地望著他,目光如同死水。

“大哥,還是趁早了結他吧,無論如何,不能壞了先生的事!”

阿明的手製著他,艱難,躑躅。

外面忽響起急急的馬蹄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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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刑處的人辦事效率很高,醫官消失的第二天,就在城郊發現了‘煙雀’的蹤跡。

宇風奉令協助緝拿,跟著司刑處的諸位大人一塊兒出去,不出半日,就順利帶著醫官回來了。

司刑大人佈局緊密,這一次行動,還留下了一個活口的‘煙雀’。

司刑處奉著宇君密令,要帶著醫官直往君府去,宇風不好多問,遂先回到長君府上。

周醫官突然消失,本身奇怪,然而這麼快就找回來了,宇風便覺可大松一口氣了,心裡繃著的弦鬆了一鬆。

然而還沒得及將來回的細節同褚以墨稟報完整,府外便傳來一陣沉沉的腳步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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