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經心地問崔辭渡。

片刻過後,寂靜的大殿內,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臣自然是別無所求。”

兩方對峙,皇帝笑而不語,兩個人都是明白人,有些話沒必要再問第二遍。

“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崔辭渡依舊面不改色道︰“臣告退。”

他提袍轉身出殿,蕭浮爭盯著崔辭渡的背影,目光幽深。

如果崔辭渡是蕭逢,那才真是不好對付。

崔辭渡出了殿門,按道理是應該直接經過御花園出宮而去。

可他卻是特意繞了一圈,來到了朝陽宮,此刻宮內安靜如常。

不像是他來之前聽到宮裡的那些婢女所說的那樣,鬧得滿宮不寧。

崔辭渡只是靜靜地站在角落裡,抬眸看著朝陽宮三個字。

今日他來的時候就聽到宮女對許相思議論紛紛︰“你說皇上留她在宮裡不給名分是幾個意思?”

有些心高氣傲的婢女冷哼一笑“皇上若真想給她名分,早就給了,如今來看肯定是因為一時新鮮罷了。”

所以今日本來是不路過這裡的崔辭渡,還是來了。

他站了許久,才轉身離宮。

——

這幾日,蕭浮爭一直忙著處理和蕭玉溫有關的逆黨。

朱家之事他暫時交給了大理寺少卿處理,朱邵祈還被關在牢獄裡。

這麼多日他遲遲沒有處理朱邵祈,不過是念著和他的往日的情義。

可是一直躲著也不是個辦法,他遲早要處死朱邵祈,不過是早或晚罷了。

蕭浮爭處理完朝政之後,已經是深更半夜。

自從那次離開朝陽宮之後,蕭浮爭就再未踏足那裡,他知道許相思不願意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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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那些朝臣又對他提了充盈後宮之事,理由無非就是為保蕭氏子嗣繁榮。

蕭浮爭不耐煩地給敷衍了過去,處理完政務時,外面就已經開始飄起小雪了。

蕭浮爭手中拿著奏摺,目光發怔,他心不在焉地想︰她向來怕冷,朝陽宮燒得炭火對她來說夠嗎?

彼時,太監給皇帝換了一盞茶,蕭浮爭繼續看奏摺,他隨口問了一句︰“這幾日會有大雪,讓朝陽宮的婢女再多添些炭火。”

太監明白皇帝的意思,他點點頭︰“奴才這就去告訴她們。”

看完奏摺之後,蕭浮爭就在太極殿的偏殿留宿了。

外面大雪紛揚,冷風呼嘯,蕭浮爭翻來覆去也難以入眠。

最終,他還是擔心許相思怕冷,直接起身對候在外面的太監說︰“朕去一趟朝陽宮。”

昏昏欲睡的太監聽到皇帝的聲音,一下子就從睡夢中驚醒,他慌亂地扶著自己的帽子,匆忙站起身喊其他人進來服侍皇帝穿衣。

蕭浮爭只是簡單地穿了黑色金絲便服,身上披著白色大氅,是周邊小國進貢的聖品,白狐大氅。

因為是一時起意,所以蕭浮爭只是簡單地用長簪別住了半發直接出了殿門。

茫茫大雪內,太監和宮女在前面掌燈,蕭浮爭踩著吱吱呀呀的雪,迎著寒風冷冽前往朝陽宮。

等到了朝陽宮,蕭浮爭駐足了半刻,才脫去大氅走進到內殿。

蕭浮爭踏進殿內的那一刻,暖熱驅散了他周身的寒冷。

殿外寒風,殿內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