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人確實聰明。(第1/2頁)

第57章 這人確實聰明。

篝火噼啪炸裂，微光映照在二人之間的案幾上，一張粗糲的北疆軍略圖被攤開，紅線交錯縱橫，勾勒出戰局的脈絡。

帳內檀香隱隱，與冷冽夜風交錯，翻湧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肅殺氣息。

謝臨靜靜地坐在案後，眉目沉靜，輪廓如雕刻般淩厲，眼尾微微上挑，睫羽濃密而鋒銳，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寒霜。

他膚色本就極白，此刻燈火映照之下，更襯得五官精緻得近乎不真實，冷峻之中透著一抹疏淡的矜貴。

他微微垂眸，指尖摩挲著茶盞的盞沿，動作不疾不徐，唇角含著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眸光淡然地落在赫蘭身上，彷彿閑看風雪起落，又彷彿一眼便能洞穿赫蘭的所有心思。

赫蘭笑意未減，手指隨意地輕點桌面，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謝臨的眉眼之間，似在細細欣賞某件精雕細琢的玉器。

——這男人的美貌，簡直犯規。

謝臨本就是清冷之姿，眉目鋒銳，眼尾狹長，鼻樑挺直，薄唇輕抿時透著一種不茍言笑的淩厲感。

可偏偏，他坐在那裡，握著茶盞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腕骨微露，松然自若的氣度卻並不減半分鋒芒，反而透著某種危險的剋制感。

就像一柄未出鞘的刀，藏鋒斂刃，靜待著斬斷亂局的時機。

赫蘭眼神微閃，一瞬間竟有些失神。腦海裡莫名蹦出一個極度草率的念頭——

——到底什麼時候能把人拐到北境。

謝臨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輕嗤了一聲，淡淡地靠回椅背，半垂的眼睫在燈光下投下一片微妙的陰影，語氣慵懶而平靜。

“盯著我看這麼久，是覺得我能替你破局？”

赫蘭輕笑了一聲，眉梢微挑，語調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調侃：“不如你猜猜，我是想你幫我破局，還是單純地……欣賞？”

謝臨看了他一眼，懶得接話，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穩的力道讓案上的軍略圖微微震顫。他的目光落在那些交錯的紅線之上，眼神幽深，波瀾不驚。

赫蘭見他不搭理自己，輕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撩起桌案上的酒壺，倒了一盞酒，隨意地啜了一口，方才慢慢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微微俯身，食指點在軍略圖某一處紅線交錯的位置。

“齊王既然想動你，就不可能只是削減軍餉這麼簡單。”赫蘭的聲音緩慢低啞，帶著草原人的漫不經心，“這一步，是試探。”

他緩緩抬眸，與謝臨對視，眼底閃爍著狼崽子獨有的危險鋒芒：“試探你，會不會因此被束縛手腳。”

“若你按兵不動，朝堂上就會繼續逼迫，直至讓你的軍隊陷入真正的困境。”

“而若你主動反擊，他們便能順勢扭轉局勢，反咬一口，逼陛下對你生疑。”

謝臨靜靜地聽著，眸色微微沉了幾分。他的手指在茶盞上緩緩滑過，略一思忖，唇角勾起一絲淡笑，意味難測：“所以，你是來提醒我，還是來看笑話的？”

赫蘭笑意更深，眼底流光微閃：“謝將軍，你真是看輕我了。”

他手指沿著軍略圖緩緩劃過，似乎無意識地描摹著戰局的走向，語調平緩，卻藏著一絲鋒銳的侵略性。

“我們北境向來不屑權謀，拿拳頭說話。可如果真要玩，也不是不能玩一玩。”

他的指尖停在某個標記處，眼底掠過一絲暗芒。

“齊王想動你，那我們就不妨……讓他以為，他真的能動你。”

謝臨抬眼，第一次透出一絲真正的欣賞。

在未知全貌的情況下能看出這麼多。

——這個人，確實聰明。

聰明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在大局之中找到破局點，並願意與他合作的，卻少之又少。

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如玉：“你想要什麼？”

赫蘭微微一頓，隨即笑了一聲，緩緩靠近謝臨，半倚在桌案上，目光微微下沉，唇角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意：“謝將軍，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願意幫你？”

謝臨眉目不動，唇角淡淡一勾，語氣漫不經心：“你不是已經說了嗎？”

赫蘭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嗯？”

謝臨放下茶盞，指尖在案上一點，眸光深邃如淵，語氣淡淡的，卻透著幾分不容置疑的篤定：“因為我長得比齊王好看。”

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