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謝臨是被押解的攝政王。(第1/2頁)

第81章 謝臨是被押解的攝政王。

半月後·鎮北軍大營

北境的風呼嘯著卷過大地，颳得帳篷獵獵作響，天幕沉沉，雪粒在空氣中翻飛，落在篝火上，瞬間化作細小的水珠，蒸騰而逝。

火光熾烈，將軍營映得明暗交錯，刀光映在甲冑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主帳之內，氣氛凝滯。

最上首，一道修長的身影端坐主位，黑色的戰袍隨意披在椅背上，沉靜而威嚴，領口微敞，露出線條淩厲的鎖骨，袖口垂落，隱沒在桌案之上，彷彿無意間籠罩住整個場域。

燭火映照下，謝臨神色淡漠，眉目沉斂，眼底藏著慣有的鋒芒。

他指尖隨意地撥弄著案上的白玉茶盞，骨節分明，掌心微收，指腹輕輕摩挲著杯沿，彷彿在衡量著什麼。

他看上去漫不經心，姿態隨意得彷彿將一切都置之度外，可在場所有人都清楚——

這位攝政王從來不會真正漫不經心。

太監宣讀完聖旨，帳內死寂一片，只有風雪撞擊帳簾的聲音，低沉而冷冽。

程奚站在一旁，身姿挺拔，衣袍平整，袖中雙手交疊，神色恭謹。他低垂著眼睫，微微拱手，靜靜等待著謝臨的反應。

所有人都在等。

可謝臨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他只是緩緩抬眸，目光穿透燭火的搖曳，落在程奚身上。

程奚心神微微一震，卻很快壓下所有情緒。

——那一瞬間的對視。

極快，極隱秘。

眼神冷漠而平靜，彷彿只是攝政王與奉命押解者的交鋒，按部就班地進行朝堂上的博弈。

但只有他們自己清楚——這場押解，不過是演給旁人看的戲。

程奚低眉斂目，語調平穩：“王爺，此番押解之事，須得謹慎行事。臣在戶部任職，處理北境軍餉事宜。如今奉命前來，亦是為了確保行程順利，不生事端。”

話語中沒有半點多餘情緒，甚至連口吻都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味道。

但他知道謝臨能聽懂。

謝臨眸色微斂，指尖仍舊輕扣著杯沿，淡淡道：“看來朝廷還真是煞費苦心。”

程奚拱手，不卑不亢：“王爺，聖旨已下，還請早作準備。”

這句話一出，帳內幾名鎮北軍將領臉色微沉，隱隱有怒意翻湧。

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壓抑，篝火跳動，映得刀劍泛著幽冷的光。

就在氣氛即將凝固之時，謝臨忽然低低一笑。

極輕，極淡，卻帶著某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