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自己的弟弟自己寵。(第1/2頁)

第71章 自己的弟弟自己寵。

晨光緩緩攀上宮牆，透過朱紅色的宮門投下一道長長的陰影。

淺金色的陽光在青磚地上流淌，灑落在臺階上，映得寒意未散的磚石浮出些微暖意。

浮塵在光線中靜靜漂浮，緩緩旋轉，彷彿時間也在此刻被凝滯。

謝玄立在殿門之外，目光微垂，視線落在手中摺子上。

他生得一雙極深的眼，藏著鋒利又剋制的光。

世人皆知鎮北王性情溫和持重，不似其弟鋒芒畢露，雖久居沙場，反倒更像個生於廟堂的世家公子，溫潤如玉。

然而熟悉他的人卻知，他從不缺決斷與殺伐之氣，只是藏得極好。

他本可以不遞上這道請旨覲見的摺子。

以他的身份，只要踏入宮門，自有人會為他通傳。

他並不需要這層多餘的手續。

但他還是遞了。

畢竟是來挨罵的。

身後寒意未盡，夜裡霜氣沉重，昨夜謝臨離開前，曾與他交代過諸多細節，語氣仍舊沉穩冷靜，可謝玄看得出來，他心底多少還是有些不確定的。

於是，他來了。

遠處傳來太監低沉的稟報聲，內侍太監腳步匆匆而來，微微彎腰，壓低聲音道：“鎮北王，陛下宣您覲見。”

謝玄收回思緒，理了理衣襟，目光仍舊不慌不忙。

宮人接過他的披風，順勢低聲道：“陛下剛醒，心情……”他停頓了一瞬，換了個更委婉的說法，“不算很好。”

謝玄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目光淡淡，未作回應。

他徑直邁步入殿，步履沉穩，修長的指尖鬆鬆握著摺子，未曾有一絲緊張。

——

大殿靜得可怕。

金色的流蘇垂落，在陽光下微微晃動，光影碎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像是一片流動的波紋。

四周擺放的鎏金香爐中燃著安神香，幽幽白煙自銅口升起，縈繞在大殿之中，與日光交錯，讓整個殿內更添幾分沉悶。

沈珏端坐在禦座上，神情沉靜，袖口搭在扶手上，指尖敲著雕刻精緻的暗紋，節奏極輕極慢。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深色繡金蟒紋朝服，袖口收得極窄，襯得他身形更顯瘦削。

烏發半束，金冠在晨光下微微折射出冷冽的光，襯得他的眉眼鋒利，琥珀色的瞳孔卻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淡。

他垂眸，看著案上攤開的摺子，眼神微微發沉。

晨光透過窗欞照入，將光與影切割得清晰，落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條淩厲的弧度。

可即便如此，他的神情依舊無懈可擊，像是一塊雕刻得極好的玉石，溫潤而疏離，觸之不及。

謝玄緩步走入，在適當的距離停下，彎身行禮，聲音沉穩：“臣見過陛下。”

沈珏抬眼看了他一瞬，眸色依舊淡漠，似乎連片刻的停頓都帶著幾分冷意：“鎮北王入宮，可是有事？”

他的聲音平穩而剋制，沒有多餘的情緒，語調也一如既往的低沉，像是透過清晨的寒霜緩緩滲出，讓人分不清其中的情緒究竟是怒是喜。

謝玄抬眸，看著禦座上的年輕帝王，片刻後微微一笑，目光從容：“昨日，臣弟已向陛下稟明歸京之事。臣此番前來，是想與陛下商討北疆戰事。”

沈珏沒有立刻接話。

他靜靜地看著案上的摺子，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落在白玉硯臺上，襯得筆墨未幹的奏章格外清晰。

謝玄遞上來的奏摺，字跡卻是謝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