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子落，滿盤皆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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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子落，滿盤皆動。
京中夜色沉沉，繁華喧囂褪去，只餘寂靜籠罩宮牆巷陌。
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裡，燈火幽幽，檀香氤氳，映照著廊下雕樑畫棟的暗色木紋。
屋內，燭火搖曳，映得人影晃動，似在交錯編織一張無形的棋局。
廳中，屏風半掩，雕飾著雲龍盤旋，隱隱透著威勢。
厚重的沉香木案幾之上，一盤棋局已近終局，黑白交錯，殺機隱伏。
齊王端坐在主位，紫袍金紋，廣袖微拂，一手支頤，一手緩緩敲擊著案幾，指尖節奏分明，如同落棋。
燭光映在他深邃的眉眼間，使那雙漆黑如淵的眼眸愈發幽深。
他的聲音低緩，透著上位者的從容不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程大人，戶部尚書可不是尋常官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程奚站在席間，身形修長，玄色官袍平整，顯得人更為冷靜剋制。
他的神色平靜，眉目清雋，帶著書生的儒雅端正，但目光澄澈，鋒銳內斂，不見絲毫逢迎。
他微微垂首，語氣溫和卻不卑不亢：“殿下，臣明白。”
齊王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食指在棋盤邊緣輕點，忽然語調一轉。
“既明白，那你怎麼看謝臨？”
此話一出，廳中短暫地靜了一瞬，燭火微微跳躍，幾位大臣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程奚身上，或審視，或揣測，或暗含試探。
謝臨。
攝政王，鎮守北疆，戰功赫赫，威震朝堂。
一個讓陛下倚重到近乎依賴，又無法徹底放心的人。
一個齊王一派最大的阻礙。
程奚沒有急著開口，他的目光微微落在案上的棋局，手指虛虛一拂，輕點一顆黑子，隨後才抬眸，眼神沉穩如淵。
“殿下，謝臨權勢日盛，陛下雖倚重，但難免心生顧忌。若要動謝臨，絕非只靠朝堂之爭，而要另尋突破口。”
齊王的目光微微一凝，指尖停下敲擊，換作拈起一顆白子，隨意落下，淡淡道：“你認為，該從何處下手？”
程奚看著棋局，目光似乎在盤算某種走勢，沉吟片刻後，緩緩道：“北境。”
“北境王赫蘭敗退，若有機會拿回疆土，他會不會甘心就此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