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沈梁在沈氏旗下一家電子公司擔任總經理,尚未接替自己的父親在沈氏總部董事局的位置,沈簷原來是待他不錯的,雖是堂房兄弟,但這一輩人丁不旺,每家僅有一根獨苗,又有龐大的家族企業需要支撐,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像是一母同胞一樣親密。

沈補玉的事情敗露之後,沈梁一開始有些膽怯,但仍覺得沈簷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割斷兄弟情誼,哪知道沈簷真的因為這事兒大動幹戈,不但把他從總部踢了出來,差點還把他父親在董事局的位置架空了,弄得老爺子關起房門來削他的腦袋大罵他色膽包天,差點要他跪祖宗。

不但是他,沈家上下誰也沒料到沈簷會動這麼大怒,盡管是他把沈補玉領進門,但沈補玉長到十六歲,沒見他對他較其他人有不同之處。一時之間都摸不清沈簷的想法,也就沒人輕易再打沈補玉的主意。

沈簷在本宅的時候不多,那一晚之後他吩咐管家把沈補玉的東西搬他到他房裡,這是明白警告所有人,諒誰也不敢在他房裡鬧事。又之後不多久,沈補玉中學畢業換學校,他便幹脆把人帶出來了。

兩個人的同居生活一直過到沈補玉正式上任執行總裁的位置,之後分開也是沈補玉先提議,一來是他的生活因為工作忙碌變得十分不規律,而來是沈簷對他的身體已經過了最痴迷的階段,他不想妨礙他帶其他情人回來。

一開始沈簷毫無商量餘地的駁回了他的建議,他早已習慣他無微不至的照料,無論哪方面。

可確實不方便的事情越來越多,沈補玉會在他跟情人打得火熱的時候突然推門進來找剪刀或者其他見了鬼的什麼東西,又或者半夜三更迷迷糊糊回到家來,再迷迷糊糊的爬上已經睡了兩個人的床,這些舉動常常把他的新歡們嚇得尖叫。最後沈簷不得不同意,沈補玉提出分開住的建議並不像聽起來那麼糟糕,他為他買下了隔壁一幢三居室的小洋房並親自為他,或者說是為他們倆,買新床和新浴池。

搬家那天沈補玉有些低落,整理完最後一箱東西後他靠在他胸前,拉著他的衣領輕聲撒嬌:“……怎麼辦,我不要離開你。”

沈簷煩躁不安的把他壓在玄關上,隔著門廳半透明的紗門幹他。屋外日光晴朗,有鄰居騎著單車或遛狗經過庭院矮牆,鳥雀的叫聲空靈悅耳,但沈簷完全聽不見,他只聽見沈補玉半哭半叫的聲音,隨著他的撞擊或輕或重的叫,求他快一點,又求他輕一點,兩條腿卻淫蕩的緊緊纏著他的腰,射了兩次之後體力不支了,才哭著使出殺手鐧來叫他爸爸。

爸爸,我愛你,別不要我。

沈簷對這一招完全沒有抵抗力,每當沈補玉用哭啞了的小嗓兒這樣叫他,他立刻就會失去所有自制力判斷力乃至一切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狂放欲求,毫不剋制的把自己拋進一片白茫茫的虛無裡。

明明是自己的主意,卻總是表現的像個受害者,沈簷對沈補玉又氣又惱卻始終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