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盤皆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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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盤皆輸
這車身漆著淡淡的朱紅色,車輪滾動間,發出輕微的嘎吱聲。車簾是用上好的綢緞製成,上面繡著精緻的花紋。
車內佈置和謝月淩想的差不多,一側的架子上擺滿了書籍,另一側則放著一個小茶幾,上面擺放著一套茶具。
謝月淩坐在軟的坐墊上,透過車窗,看著站在車外的崔玉珩,微風吹過他的頭發,發絲在風中顯得有些淩亂。
只見崔玉珩翻身上馬,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說道:“學妹,我們這便出發了。”說罷,他一揚馬鞭,馬隊緩緩前行。驢車跟在馬車後面,隨著隊伍一同走。
十幾天的行程轉瞬即逝,一路上,謝月淩偶爾從馬車上下來,下來騎馬,其餘時間都在車上看書。
想不到崔玉珩面上看著正經的很,也收藏了不少話本,連道家典籍也有,有不少都是謝月淩愛看的。因此謝月淩成了乖乖孩子,躲在馬車裡看書,能和崔玉珩少見面就少見面。
這日,隊伍如往常一樣駐紮休息,突然,一名快馬加鞭的信使朝著這邊疾馳而來。信使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崔玉珩。
崔玉珩接過信,在看到其中一封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待信使離開後,崔玉珩思索良久,最終還是走到馬車旁,輕輕敲了敲車窗。
謝月淩聽到聲響,掀起車簾,看到崔玉珩一臉嚴肅的模樣,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
“學妹,我剛收到上京的訊息,想來或許和你有些關系。”
“學兄,是何事?”
崔玉珩說道:“上京來信,三皇子蕭和昶中毒,如今危在旦夕。”
謝月淩聞言,接過信箋,看了起來,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三皇子他……這個蠢貨!”她忍不住低聲罵道。
蕭和昶這麼一個奸詐的人,偏偏有時就太優柔寡斷了,該出手的時候磨磨唧唧。如今可好,著了人家的道。
謝月淩立刻跳下馬車,對崔玉珩說道:“崔學兄,麻煩給我準備快馬,我現在就要回京了。”
“不可,如今上京形式不樂觀,三皇子病重,有心之人定會在你的必經之路攔截你。你一個人貿然回京,太過危險。”
崔玉珩將她拉回來,語重心長的說:“左右我們加快進度,三日也就到了。我在這,他們不敢攔崔氏的商隊的,你稍安勿躁。”
崔玉珩說的實在有理,謝月淩想自己剛才確實沖動了,沒考慮到太多。
謝月淩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說道:“學兄所言極是,是我莽撞了。”
“你...不要沖動。”
謝月淩回了車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到了晚上,夕陽的餘暉如一層薄薄的金紗,灑在這個寧靜的村子裡。眾人在村子裡借宿休息,嫋嫋炊煙從各家各戶的煙囪中升起。
崔玉珩踱步至謝月淩的房間門前,抬手輕輕扣了扣門,聲音不大,卻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學妹,是我。”
屋內,謝月淩正坐在床邊,手中握著一本從崔玉珩馬車上拿來的書,書皮上的紋理在黯淡的燭光下若隱若現,可她的心思卻全然不在書上。
方才她已起卦,卦象顯示,三皇子的情勢已如風中殘燭,危在旦夕。
待聽到敲門聲,她微微一怔,旋即起身,腳步急促卻不失沉穩,徑直走到門前,抬手,“吱呀” 一聲,門被緩緩開啟。
只見崔玉珩身著一襲青色長袍,在月光下,氣質愈發清冷,如山間不融的積雪,拒人於千裡之外。
“學兄,這麼晚了,可是有要事?”謝月淩微微扶額,她如今不是太有心情和人寒暄。
“回京之後,你打算如何...”
“什麼如何?”謝月淩眉頭一蹙,眼中帶著警惕。
“還要繼續參與太子之爭嗎?”
崔玉珩單刀直入,目光緊鎖住謝月淩眼睛。
謝月淩語氣中滿是戒備,“三皇子都要死了,我參與什麼...怎麼,學兄是想拉攏我?還是...想要殺了我。”
崔玉珩微微搖頭,說道:“學妹不必如此猜忌我,崔家並不插手黨爭之事。”
謝月淩雙手抱胸,直視崔玉珩,“崔家不插手,那你呢?我記得當日你和王知洺關系甚篤,莫非是想來分一杯羹,來表忠心?替大皇子處理我嗎?”